凤凰宫。
饶是一两百个神兵阁人昨晚未入宫,只在门口护着太后,没告诉她风起云涌,可昨晚整座皇宫都在动荡。
在太后的逼问下,李嬷嬷只得含着泪将所有诸多捂的严严实实的事吐出——皇王关系冰结三尺,梁王起兵谋反,去殷国的王爷折回,听保护的人说,正与白姑娘合力退敌。
至于多少敌人,李嬷嬷断不敢说,太后却以猜了个通透,愤怒惶恐担忧诸多情绪下,刺激的这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当即便晕厥过去。
直到清晨才醒,睁眼便看见头发全白的帝王,凹陷着眼窝,流着泪跪在她榻前。
北政且先报了平安,继而将这几个月的事,一五一十地揽在自己身上,哭尽自己懊恼,诉尽自己混账行为,还有与北泠关系恢复,独独不敢提他行将就木一事。
太后半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眶斜斜流下,半晌,她伸出胳膊,北政跪着挪过去,头埋在他母亲的怀里。
太后聚满泪水的脸,依旧盛着如往常般的慈祥,轻拍着自己孩子的背,柔声道:“好了,政儿,都过去了,和好便好,以后切记多多补偿泠儿,便过去了……”
从太后这里出来,北政被两名太监搀扶着,走到乐儿宫殿。
好在神兵阁授北泠吩咐,给小家伙下了一剂安眠香,安安稳稳地睡到天明,并未经历昨日暴风雨。
安全后,神兵阁人已撤离,张淳匆匆去了凤凰宫一遭,继而得知北容无事后,来到小女儿这里。
刚来没多久,便看见一头花白的人,步履蹒跚地踱步而来。
张淳已从北容口中得知一切,二人关系修复,帝王的悔恨,与半白头一朝全白了头。
饶是心里有所准备,可当那白头扎如眼睛里,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北政踉踉跄跄地走到张淳跟前,扯出来的笑比哭都要难看三分:“淳儿,淳儿……你可能原谅我?”
一旁的乐儿不停地掉金豆豆:“父皇,父皇您头发怎么全白了呀?父皇,这几个月您为何不见乐儿呀?乐儿好想父皇,乐儿可以抱抱父皇吗?”
北政想将小不点抱起来,可身体再无一点力气,便蹲下身将她搂在怀里:“父皇,父皇这几个月做了一件错事,便无视了我的乐儿,乐儿不要生父皇气可好?”
乐儿点点小脑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父皇来了乐儿便不生气了。”
“好好好,乖孩子。”北政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哑着声音,“父皇也惹你母后不悦,你帮父皇哄哄你母后。”
张淳擦了下眼睛,嗤笑道:“你不是能说会道吗?你年轻时的甜言蜜语呢?都使不出来了?”
“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