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了半个月败了半个月,今天的两万多人马只留这么一点,面对敌人半月以来头一次主动退兵,刘威他们一时都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愤怒地去追击。
金子仪拉住抬脚的秦平,摇摇头:“老秦罢了,且先回军营。”
再一次穿过如乱葬岗,谁人也不敢去抬头去看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每看一次半月来毫无还手之力的惨败局面,便如巨石般砸着他们竭力忍耐,却绝对不能露出来的消极崩溃情绪。
等过去了,李鑫才抬头,迷茫道:“王妃……是因发射那个威力极大的武器才晕厥的吗?”
一想好像又觉不是,带爷来得那个名为小红的铁人,是王妃的,自己的东西岂会一击便倒?
金子仪摇摇头:“估计不是。”
几人中感情最丰富,曾经在亲人死去后,与白欢差不离多少的虎哥也摇头:“自古英雄难过情关。”
亦如王爷,亦如王妃。
边关驻军营。
往常这个点,是战士们分阵操练的时间,几十万人的大喝震天响地,亦有后勤将士提着凉茶,笑呵呵地穿梭在阵营间,乱而有序着。
而随着一具具的尸体躺在战场上,再不见那时的壮观景象,只有再无人问津数不清的空空落落的帐篷,被永远掩盖在风沙之下,一阵热浪带起漫天黄沙刮来,吹起一片萧瑟凄凉。
某个帐篷里,圆圆心神不宁地研磨着压制蛇罗毒的药粉,不知第几次失神地问:“覃覃,北爷跟鑫鑫他们,今天会相安无事吧?”
葛覃连句假模假样安慰的话都无法开口,足足五十万大军都耐那些怪物不得,短短半个月只剩下的两万多人马,又怎有能力……
葛覃想不下去了,一扯酸涩的嘴角,刚想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圆圆!”
二人心里齐齐一喜,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外跑。
跑着跑着,葛覃突然发现不对:“北泠的声音咋这么颤?又受伤了?”
仔细一想又觉不对,面对胳膊上,腿上,尤为腹部那道险些刺穿他身体的重伤,都没吭一声没皱一下眉,又岂会这般惊慌失措的。
而当猛地看到他怀里的人,一切有关是刘威他们谁人受伤的猜疑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