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泠一默,一言不发地起身蹲在地上,“何事?”
白欢没空计较他疏离的行为,皱眉道:“北铎想重开钦天监,乐儿跟我是个好突破口。”
他们原以为他会刺杀,但一路下来都相安无事,那就是说,“北铎定在都城设下埋伏,乐儿不能坐在马车里入都城。”
他也这般想,本打算去找他,她便来了,北泠点头:“去王府。”
护卫队受到御贤亲王的命令叫停,珙常听完后,稍微一琢磨,心领神会地抱拳:“是!”
珙常将宫女与御林军聚齐,严肃地嘱咐了几句。
不多时,护卫队护着两辆车重新出发,只不过少了三个人。
白欢抖着隐形衣,朝好奇脸的乐儿神秘秘兮兮地道:“姐姐给你变个戏法。”
乐儿便眼睁睁看着她白姐姐消失了,眼睛瞬间瞪圆:“哇!!白姐姐好厉害!!戏法好神奇!”
白欢扯开隐形衣,笑道:“那咱们三个就披着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都城好不好?”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好!好!好好玩!”
北泠抿了抿唇:“我戴斗笠。”
白欢咂咂嘴,把衣服扔给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算了吧,就您这比电线杆还惹眼的身形,等着被人发现?”
她一把夺过斗笠,揉了揉小团子的头,戴上斗笠走了。
白欢走的慢,北泠不一会就追上了她,没等她,风一样从她身边刮过,瞬间拉开了距离。
盯着后面芝麻大小的姐姐,小不点想想昨日他俩“恩恩爱爱”地喂水,又想想今儿疏离的行为,担忧道:“皇叔是不是跟白姐姐吵架了?不可以吵架哦!”
北泠吐出一口气,清冷的眸子盛着无奈:“是你姐姐不喜皇叔接触。”
世上没有几个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会做到话不言行不动。
却也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寻常撩拨玩笑,顶多肢体接触,再近一点的只会在心里想想。
他不知她是否觉察出了什么,但连“皇婶”玩笑话都不乐意再逗乐儿了,很直白地用话在拉开距离。
他妥协了,只要不走,便一切依她。
乐儿听不大懂:“没有呀,姐姐看起来很……”
欢喜二字对一个孩子太过羞涩,“很中意皇叔。”
北泠无奈地“嗯”了声,是中意,对兄弟,朋友的中意。
北泠一方面觉着止步与朋友甚好,若真喜欢上命不久矣的身躯,在他没了后,她要花多久才能走出痛苦?
一方面又因贪婪自私作祟,万分不甘。
两种念头没日没夜地撕扯缠斗,搅的人几欲崩溃。
回到王府,北泠直奔住处,吩咐等候几天的李鑫两件事,一备车,二让暗影阁的人去城门口寻白欢,默默跟着便好,她去哪便跟到哪。
不知为何,他总觉着白欢不会先回王府,且会在外惹出乱子。
倒不是怕她惹,把天捅破了他也会给她兜着,只怕她被人欺负。
李鑫抱拳应是,刚抬脚,空气中露出一颗软乎乎的小脑袋,甜甜叫着:“小鑫哥哥。”
他娘的都到嘴边了,硬是被李鑫压下去,满脸迷惑地行礼:“公主您怎么在这里?!”
“嘻嘻,这是白姐姐给我的戏法哦!”乐儿一颗脑袋凌空盘旋,又兴致勃勃地将小腿伸出来,“哈哈哈,好好玩!”
之前笑不露齿的小可爱犹在眼前,李鑫不忍直视地别过眼,这才几天啊,就给人带成小皮孩了。
――魔鬼白姑娘,谁碰谁同化。
下午四五点白欢才晃回都城,这会子北泠应是在皇宫,她莫名地不想回府,就在都城四处溜达。
她天生不羁爱自由,被斗笠束缚了一路,实在忍不住拿下。
反正寻常百姓没人见过她的脸。
陌生着实是陌生,但架不住美艳,又因她自带的轻狂气息,美的别具一格,让人止不住频频侧眸,人都走远了,还在望背影。
白欢抱着一袋零食,便吃便琢磨着去哪里解闷。
脑海冒出来一个地方,渐花青楼,开在一条鱼龙混杂的街角里,共五层楼,各个楼面对不同需求的客户开放,比如**,比如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