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的朝堂,便如立夏后的都城,萎靡不振。
因北政的所作所为,还在气急的大臣,就算有事,也谁都不想上奏与陛下说一句话。
只针对于地方洲即将雨季来临,所需赈灾银两商议一二,太监总管见无人启禀,便一甩拂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所有人都已准备跪地,突见御贤亲王冷着脸拿着笏板上前一步:“臣有三本启奏。”
来了!北容努力克制住磅礴激动,皇叔要开整那些杀千刀的了!!
北政揉着眉心一叹:“奏来。”
北泠直起身,将折子递给太监呈给北政。
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用一贯平横直竖的清冷音调,打了第一个直球:“第一奏,臣对那三十二名贪官污吏有异议。”
只两句话,便让无精打采的皇帝一脉瞬间精神抖擞,看那清冷身影的视线异常明亮。
原以为王爷此去边关巡视,对都城诸事一概不知,怎想,不仅全都知道,还在背地里彻查!
周末瀚心猛地一沉,北铎转头递过去一个安抚眼神,继而似笑非笑地看向北泠。
“臣针对于贪官污吏受贿,背负命案等,经详细暗查,发现诸多异常。”
接下来,那清冷声从第一个官员开始说起,别说大臣了,连北政都是人生头一遭听他说这么长的话。
不疾不徐,冷冷淡淡,一字一句却如刀直戳他心窝,捅的他愧疚自责,肝火旺盛。
洗清一个大臣冤屈,皇帝一脉便觉大快人心一次,直到三炷香后的第三十二个。
皇帝一脉有多畅快淋漓,右相一脉便有多心惊肉跳。
尤为周末瀚,整个人如泡在零度冷水中,冷的他四肢僵硬,脊背层层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