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万里怎么也没想到,秦与居然主动要求承包春节大扫除,这种累活他哪好意思让他们干。
他委婉拒绝:【我们老房子的卫生可不比你们的公寓好打扫,死角多,处理起来麻烦。】
蒲万里的话才说一半,秦与接过来:【蒲叔叔,您不用跟我们客气,您看我和陆老师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说实话,我和陆老师今天中午赖在店里不走,就是想来吃饭。】
其他人笑出来,包括蒲万里。
陆柏声默默吃菜,尽量降低存在感。
秦与又道:【就因为卫生死角多,陆老师才想帮忙。蒲叔叔,您就当提前让陆老师上岗,锻炼锻炼,反正以后他也要干的。】
蒲万里要是再拒绝,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他爽快道:【那麻烦你们啦。】
秦与今天不仅蹭到饭,又成功把打扫卫生的活给拿下来。
饭后,收拾餐桌洗碗的活被秦与跟陆柏声包揽,还没等蒲文心收拾,被秦与给拦下:“姑姑,只要我和陆老师在家里,这种活挨不到你和晨宝干。”
陆柏声把碗筷端回厨房,擦桌子和洗碗都是他,秦与站在厨房里看着他忙。
他睨着秦与:“尽会说好听话,杵在那跟门神一样,不见你洗一个碗。”
秦与反驳:“我不是说好听话,本来我就是那么想的,反正以后我是不可能让晨宝干家务。”
“秦与。”
“干嘛?”
陆柏声开了水龙头,就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说:“早晚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现在站的地方,指挥你做饭洗碗。”
秦与笑,信誓旦旦:“不可能有那么一天。”
他不管做什么肯定把陆柏声给拉上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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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家里的餐厅和厨房收拾好。
蒲万里在家闲着无事,他又去了修车铺。
蒲文心从自己包里找出一支护手霜给陆柏声,今天做饭洗碗的活都是他,手一直下水。
“家里没有你用的,将就用我的吧,手不涂容易干。”
陆柏声把护手霜给她,手递过去,让她帮忙挤护手霜。
蒲文心多挤了一些出来,她自己的手背靠上去,跟他一起涂。
陆柏声抓过她的手,仔细给她涂昀。
“下午还要不要接着睡?”
蒲文心摇头,再睡真成猪了。
现在的她跟晨宝,吃饱餍足。
她不再似昨天那样扭捏,主动提出:“下午你要去哪?我陪你。”
陆柏声给她涂好一只手,又换另一只,他想了想:“下午我们去电影院找部电影看,晚上去夜市,我有个学生在那摆烧烤摊,跟秦与和蒲晨是同学,关系不错。”
蒲文心以为:“带我去吃烧烤?”
陆柏声没掩饰自己那点小心思,“不是专门吃烧烤,想让我学生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只要殷浩知道了他的恋情,那很快能传遍整个班级。
经常有班里的学生家长给他介绍女朋友,不是介绍家里亲戚给他认识,就是同事的孩子。
即使秦与他们那届学生已经毕业半夜,依然挡不住家长们的热情。
蒲文心问:“那你有没有相过亲?”
“你说呢?”陆柏声拧上护手霜,在她下巴上咬一下,“没相过。”他让她穿厚外套,再找一双平底鞋换上,他们待会儿散步去影院。
苏城的大街小巷,他早就想牵着她走一遍。
蒲文心把他身上的围裙给摘下来,厨房的门关着,她不知道秦与和蒲晨在干嘛,但肯定不会贸然来厨房,她靠在他怀里,想好好抱抱他。
“老公。”
陆柏声心头一颤,几年没听过这个称呼。
他把她圈在怀里,“嗯,我在。”
蒲文心微微仰头看他,“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得来做饭给我吃,早饭,中饭和晚饭,你都得做。”
“好。”陆柏声亲着她额头,“那便宜秦与了,他还不得天天厚着脸皮来沾光蹭饭。”
蒲文心笑,说不定秦与也在心里腹诽他脸皮厚呢,这两人半斤对八两。
“诶,”她拨弄着他的衣领,问:“你那个摆摊的学生是寒假打工吗?”
陆柏声:“不是,那个摊子是他和他大学同学长租下来,不管刮风下雨,他们都守在那,他叫殷浩。”
蒲文心耳熟这个名字,应该以前听侄女提过。
陆柏声说起殷浩:“他想开厂,家里觉得他异想天开没当回事,他开始摆摊赚钱,我跟他说要开厂缺钱我借给他,他说等实在没钱了再找我。以前他在班里是最让老师头疼的学生,现在跟变了个人一样。”
蒲文心说:“你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陆柏声紧张:“我哪变了?我跟以前一样爱你。”
蒲文心抚抚他心口,“你紧张什么。”
能不紧张吗。
就怕她的心境跟以前不一样,经历过那么多,他不再是她唯一的选择。
蒲文心在他心口隔着衬衫亲了一下,“以前你在钱上绝不含糊,除了舍得给我花钱,生意上可是分毫必争,现在你一点不留恋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