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洛说完,背过身拿了把笤帚,在门前开始扫石阶,这事本来是苏果交班时该做的,现在显然是他不舍得苏果动手。
苏果现下在意不到这等细枝末节,只看见安洛无甚不妥,心道看来锁门的人不是他,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蒙面人在帮她。她惴惴不安,一时在害怕,一时还要想如何支开安洛,进去看看尸身还在不在。
“果儿,你还不回去?”陈安洛回过头,他觉得今日苏果很是奇怪,举手投足都是慌张神色,脸色也带着惨白,“是不是摔怕了?”
“没,没有啊。”
陈安洛走近就要覆上苏果的额际,苏果退后一步,“安洛,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回监栏院,想和你多呆一会儿。”然后再找安洛离开的机会进冷宫看看究竟。
陈安洛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温柔,上前摸了摸苏果的头,“好,那你去树下坐坐,我扫完了陪你聊会。”
苏果暂时松了口气,对着陈安洛挤出了个浅浅的笑容,但很快,她便真的笑不出来了。
不远处的那棵矮红松下,冯青拄着木拐踱踱而来,他黑着一张脸,眼睛眯成线盯着苏果的朝向,嘴角满是阴恻恻的笑容,阴阳怪气道:“哟,是昨晚发生什么了,今日要换成两个人守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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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庆宫的正殿里,陆则琰坐在书案后,修长的双腿架在桌角,地上散落着各地呈上来的简报。
半响过后,若枫捧着一叠审问的笔录叩门进来,陆则琰才抬眸瞥了他一记,“全招了?”
“是,刺客已供认出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属下连夜去抓了人,当着太后的面已绞杀。”
“很好。”陆则琰没半分惊讶,食指抵在额角,视线回到简报上不咸不淡地开口:“太后留着还有用,到此为止罢。”
“属下明白。”
“对了,去瑞王府也讨个彩头。”陆则琰嗤笑一声,“本王可不是厚此薄彼之人。”
“是。”
当今朝堂,一派以摄政王为首,一派则以瑞王和太后是瞻。
十年前先帝御驾亲征,和镇北王一道想踏平胡族十六部,收复前朝丢失百年的疆土,后来虽夺回大半,但两人也先后遇伏,经年不见尸首。
先帝宾天之后只余幼子,他曾留有遗诏,绕过亲弟瑞王,称以异姓王陆则琰辅政。这着实让满朝震惊,个中流言四起,但碍于陆则琰年纪轻轻却手段狠毒,执掌北镇抚司六万锦衣卫,根本无人敢反对,但明里不敢,暗里却是手段不绝,比如这次的刺杀一事。
若枫继续道:“王爷,冷宫的尸体已处理,不会有人发现。”
“嗯。”
“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冯青,以免他以后查出来,节外生枝。”
“不用。”陆则琰轻笑,想起了那个胆子忽大忽小的小太监,施施然道:“反正,有人吵着要给我顶罪。”
若枫疑惑地抬头,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
提起小太监,陆则琰忽尔想起来,他好似欠人家一样东西,“喊尚膳监的人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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