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欺近床沿,挠了挠苏果的脚踝,“好了,说罢,生我什么气。”生气到大人二字都不肯喊。
营帐似一个六角形的宝塔,中间垂挂着三只吊烛,烛泪烧多了,光就显得忽明忽暗,投射在陆则琰身上,莫名把他衬地多出几分柔和。
苏果听他轻声地问,像是被顺毛的猫,满腹的委屈撑着她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既然大人问的话,那她就说吧。
“大人,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嗯,还有呢。”
“大人没有中蛊,还,还...”苏果终究是不好意思说出更直白的话,话头戛然而止。
“还有?”
“大人不回复我的信,我每天找十五的鸽子寄的,寄了三十二封...”
陆则琰听到这笑了,“嗯,还有吗?”
苏果低头仔细忖了忖,“好像没有了,就这些。”
看来要哄的地方还是挺多的,陆则琰想了想,正准备开口,苏果忽然惊呼一声,“大人,这是什么?”
陆则琰闻言看向她盯着地方,“哦,在吐蕃攻城门时被流箭刺破的。”
苏果捧着他的手臂,回来时大人穿着铠甲,她都没看到,早知道就不让他抱她了,受伤了的哪能施力,“大人,要不要找秦太医看看?”
“不行诶。”陆则琰笑得揶揄,“我还要好多事做,比如今晚要哄你,走不开。”
苏果摇头,“不用不用,大人,我可以自己哄自己的。”
苏果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的伤痕,嗔怪道:“我又不会真的生大人的气,这长长的箭穿过得多疼。”
陆则琰很想提醒她,不是穿过,是擦过,但是看她这般认真的心疼,还挺受用。
“小太监。”
“嗯?”
“知不知道怎么治伤最快?”
“不是用药吗?”
陆则琰勾唇,“也有别的法子,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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