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还是留点体面吧!”碧玉强着挤进来,挡住了沈青葙,“我们几个还不够你消遣的?”
齐忠道一脚踢开了她:“滚!”
他高大肥胖的身躯扑上来,沈青葙尖叫着,狠狠向他脸上抓了一把,齐忠道骂了一声,抬手正要打,门猛然被踢开,齐云缙闯进来,一把推开了他。
齐忠道趔趄着摔出去,骂道:“小畜生,怎么对你耶耶的!”
齐云缙阴戾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顿,一言不发抱起沈青葙,迈步向外走去。
沈青葙紧紧抱着胳膊,脖子上手腕上都是深红的淤痕,哆嗦得说不出话,咚一声,齐云缙踹上门,恶狠狠地骂道:“某早跟你说过,离那老东西远着点,你瞎跑什么!”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沈青葙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下一息,齐云缙伸手抹掉了她的泪,低声道:“你放心,这口气,某给你出!”
夜色深时,沈青葙哭得累了,迷迷糊糊地睡去,齐云缙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跟着放下帐子,一口吹熄红烛。
出了门跃上屋脊,踩着霍国公府鱼鳞似的灰瓦,悄无声息地来到主屋,拨开门栓,闪身进门。
红绡帐中,齐忠道搂着姬妾睡得正香,齐云缙无声无息地上前,从靴筒里抽出匕首,架上了他的脖颈。
冰凉的刀刃一激,齐忠道猛然醒来,在看清齐云缙的刹那骂了起来:“小畜生,你做什么?”
“阿耶好睡啊,”齐云缙声音阴冷,“某来讨个说法。”
边上的姬妾被惊醒,尖叫起来,齐云缙一只手按着齐忠道,另一只手向她胸前一刺,尖叫声戛然而止,姬妾圆睁两眼,当场咽气。
血流下来,染得齐忠道身上一热,原本不怕的,此时突然有些气怯,忙道:“你既爱她,我以后不碰她就成,咱们亲父子,何必这么发狠?”
齐云缙没说话,只将匕首又向他脖子里按进去一些,血丝渗出来,齐忠道不敢动弹,只是不停地说话:“你不是想袭爵吗?这爵位我给你,不给老大,明天我就上表改立你做世子!二郎,把刀收起来,为了个女娘,何必如此?我屋里多的是女娘,随便你挑,快把刀收起……”
脖子上猛地一疼,齐忠道的惨叫声还没出口,已经被齐云缙死死捂住了嘴,他低头看着他,冷冷说道:“阿耶死了,某也能袭爵。”
肥胖的身躯挣扎着抽搐着,最终没了动静,齐云缙拿过火绒点燃纱帐,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