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燃愣了下,阿盏这性子确实不像是会主动道歉的人。
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示意后,苏燃往休息室走去,“得,看在你没跟人道过歉的份上,我就……”
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有过。”
“谁?”她下意识问。
“我姐。”盛盏清下巴抵在围栏上,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声线也凉了几分。
天边星河璀璨,远处高架桥上车水马龙,人间烟火是热的。
这两个字对双方的冲击力比想象中的都大。
恰好这时,电话那头从喧哗转为安静,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除了轻微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
“道歉这事还得分人。”沉默过后,苏燃的声音不由轻了下来。
盛盏清当作没听出她生硬的转折,将话题顺了下去,“什么意思?”
“像阿利这种的,你随便吹几个彩虹屁,保准把他毛捋得顺顺的。像我这种,直接砸钱吧,只有钱能让我快乐。可要是你那位弟弟……”
苏燃语气突地一变,带上几分调侃的意味,自然而然地将之前的沉闷气氛驱散,“哄哄应该就行了。”
盛盏清皱了皱眉,无言的间隙,忽而听见卧室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她回过去“晚点再说”后,挂断电话,握着手机进房。
床头柜上的LED闹钟正横在地上,被摔得支离破碎。盛盏清深吸了口气,头疼地看向半蹲在地上的江开。
听到声响后,他抬头看过去,眼神处于半梦半醒间,“我不是故意的。”
盛盏清走过去拂开他的手,把碎渣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后,恶狠狠地警告他:“给我安分地躺回床上去,再闹腾,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他倏地看向她。
“你又想丢下我?是你让我跟你回家的。”他慢慢逼近,慵懒的鼻音里,传达出来的情绪却异常清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盛盏清愣了愣,这问题她没法给出回应,所以只能定定地看着他。
朦胧的光影里,他的喉结是青涩转为成熟的标志,一如既往的漂亮。
勾人的利器。
这场较量,最终以盛盏清别开眼的回应宣告结束。
没有办法,这事从头至尾都是她理亏。
“渣男”当一次是当,当两次也还是当,索性渣到透顶。
她抬脚准备走,留给他一个人尽情闹腾的空间,但对方没给她这机会。
她出门前换了件衬衫,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这会白色衬衫被窗外进来的风吹得一个劲地往前鼓。
从江开的角度看过去,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浅色内衣,花边精致,挤出一道沟壑。
他居高临下的站位,直勾勾的眼神,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看上去有迹可循。
再怎么也是经历过情/事的人,盛盏清一眼看出了他藏在眼眸里的汹涌。却不自觉想起一个月前的晚上,他在看见她只着一件吊带后,落荒而逃的背影。
在那之前,她坏笑着问他:“想摸吗?”
这会都不用她调戏,他就已经主动抽出她埋在牛仔裤里的衣摆,带着些许湿意的掌心堂而皇之地钻进衬衣里。
他将她压在床上,两条纤细的胳膊被堆叠在头顶,毫无章法的吻,溽热的触感顺势而下。
盛盏清总觉得他在借发烧这由头向她讨债。
但心里又不可避免地意识到:或许这次才是真正的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