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来,宋家每年清明都要到宋家列祖列宗的墓地祭拜。每逢这时,宋家的仆人便会开始备黄纸、冥钱。
周妈妈将祭拜所要用到的东西都一一打点好,准备妥当了才扶着宋绵上马车。
“二婶他们怎的没去?”宋绵见宋府门外只停了一辆马车,于是问了周妈妈。
“二夫人说是柔姑娘近几日感染了风寒,心里放不下她,所以今日便没去了。”周妈妈道。
“那我二叔呢?”宋绵又问。
“二夫人说二老爷最近在外头和人学做生意,一时半会的也没时间去。”
宋绵心里头知晓这不过是他们不想去而想出的推托之词,却也没去同他们计较。因为在她心中,早就不把她二叔和苗氏当作一家人了。
直到马车辘辘离去,一直候在宋家门外的婆子忙进里头通风报信。
苗氏得知了宋绵出门的消息,脸上露出阴冷的笑:“这次,我便让她宋绵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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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墓地建在扬州城郊外,望眼瞧去,一大片皆是墓地。这块风水宝地是宋家祖上便买下的,宋家之人百年之后皆葬于此。
一行人到达以后,下人们开始清理打扫,墨画则搀着宋绵下马车。
周妈妈细心地在墓前摆了蒲团、铁盆,供他们姑娘安心悼念。
宋绵见下人们准备的妥当,做事也利索,心道这周妈妈也的确是个能干的,将来她回了京,也能放心将宋家老宅交于她来打理。
“老爷和夫人的墓也建了许多年了,老奴瞧着也是时候该派人过来整修一番。老爷和夫人身前便是极体面的人,老奴也由衷希望他们终寝之地能够体贴些。”周妈妈道。
宋绵听了,点头道:“难为你有这份心,倒是比我还细心些。”她爹娘的墓地经过这些年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确是有些残旧了。她道,“周妈妈安排的如此妥当,若我将来回了京城,宋家的宅子我便能放心交由你来打理了。”
周妈妈听了忙跪在地上:“姑娘托以重任,老奴怕自个担待不起。”
宋绵亲自扶周妈妈起来:“您怎么说也是我的ru母,我自然是信得过你。”
周妈妈却还是犹豫:“可如今二夫人还在府上,我区区一个下人,哪里敢僭越。”虽说如今宋绵才是这宋家当家做主之人,可待日后宋绵回了京城,苗氏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罢休,到时定要作妖,她周妈妈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忤逆苗氏。
宋绵道:“我早就不把苗氏当作我二婶,你也无需将她当作主子看待。如今宋家的房产地契都在我手上,她也不敢像从前那般放肆。她若是拿出主子的身份压你,你也拿出我来压她。她便是不怕我,也得顾忌宣平侯府的。”
周妈妈听了宋绵这番话,心里也如吃了几颗定心丸:“我既有幸被姑娘您挑中,那便是我的福气。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将扬州宋家这边打理的妥妥当当,让您好安心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