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在心里冷笑。苗氏肯定料想不到她竟然能活着回来。
回了院子,墨画命府里的小丫鬟烧好热水,亲自伺候宋绵沐浴。
宋绵的手心破了点皮,这下又浸了水,她秀气的眉头一皱,手从浴桶里伸了出来。
墨画这才记起她家姑娘受了伤,连忙去拿药膏替她上药:“程五爷临走之前还特意提醒了奴婢,奴婢怎么给忘了呢?”
经墨画这么一提,宋绵的脑子里又记起今日的事来。
仿佛这辈子,她和程予相遇的次数过于多了,而且每次都他都能在危急关头救下她。
这让宋绵不由记起上辈子的事来。
她记得有一回,程棠的母亲秦氏在程家家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她是个生不出鸡蛋的公鸡,更是拿出如今程棠年纪已经二十好几,若再生不出个孩子便是不孝。
秦氏数落起人来,向来刻薄难听。各位程家家眷也颇有些听不下去,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哪里管的着。更何况秦氏娘家背景高,他们也犯不着为了个扬州知州的女儿去得罪她。
婆母的教诲,宋绵自是不敢反驳的,只好默默忍气吞声,谁知这时自一进来便默不吭声的程五爷忽然来了一句:“三嫂的意思,可是说我如今这把年纪了也未成亲,是为不孝?”
程五爷的这句话,可是把在座的人都惊到了。当时程予在朝堂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可以说太子殿下能得皇上看中,一半的功劳皆是因为得了程五爷这位恩师。程家之人哪个对他说话不得客客气气的。
为此,宋绵还是平生第一次见着她一向嚣张跋扈的婆母向人伏小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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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个儿受了惊吓,宋绵这几日也未出门,只在家中养神。
谁知到了晌午,门房子那传来消息,说是衙门的人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府上的二夫人惹了官司。
这下府里的下人可都慌了。他们宋家怎么说之前也是有个做官的老爷。虽然如今人去了,可他们的大姑娘可是京城宣平候府里老夫人的亲外孙女呢。官府办事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谁知这人抓到官府一审问,竟是得出这宋家二夫人要害之人竟是宋家的那位大姑娘。
一时之间,这消息在扬州城里传遍了。都说这二夫人是因为家财一时与宋家大姑娘谈不和,这才买下杀手趁其不备暗中杀害。
这出戏可真是热闹非凡,就连茶楼的说书先生都连续说上了两天一夜。
宋绵人还在家中喝茶,便听到了外头的风声。
墨画替宋绵斟了茶,随口问了句:“姑娘,您说这事是不是程五爷做的?”
“除了程五叔,也无人知道这事了。”宋绵道。那日之事,除了宋绵和墨画在场,便是程予和常勤了。常勤若是将此事传了出去,自然也是得了程予的主意。当然了还有苗氏,除非苗氏脑子绕糊涂了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衙门的人说,起先这苗氏还咬口不认罪,任凭官老爷如何施行都绝不松口。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叶妈妈,官老爷不过就是稍稍恐吓了她一下,她便全都招了。”墨画说的大快人心,仿若这些天受得气全都出了。
墨画继续道:“如今这苗氏被判了死刑,就等着秋后问斩呢。这可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见老天爷果然是在天上瞧着呢。”
宋绵听了,却也是神色淡淡。这苗氏不过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放着好好的宋家二夫人不做,去做那害人的勾当,如今也不过是自尝恶果了。
倒是宋家二老爷和二姑娘得知了此事,急着到宋绵的住处来求她。只不过宋绵并不想见,便都让周妈妈和墨画给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