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弥补温雨吟,程棠和宋绵成亲以后,依旧日日宿在温雨吟的屋里。从未踏足过宋绵的屋子。刚开始程棠心中并无愧疚。毕竟他并不喜欢宋绵,冷落她便冷落了,他也无关痛痒。
可日子久了,程棠发现宋绵望着他的眼睛里从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现在的冷漠而视,他却开始有些愧对于她了。
毕竟是他自己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妻子,结果他却处处冷待她。说到底,还是他太薄情。
男人一旦对一名女子动了恻隐之心,便也会对她多留意几分。
这日程棠正好从朝中回来,步子一顿,没去温雨吟的屋里,而是去了宋绵的住处。若是其他女子遭丈夫冷落,自然日日忧伤,以泪洗面。可宋绵却恰恰相反。她似乎毫不在乎他来不来她屋里,仿若在她心里有他无他都一样。
这点认知令程棠心中稍稍有些不痛快。毕竟男人都希望被自己的妻妾时时刻刻挂念着,即便他冷待了她,她也必须将他当做唯一的依靠。
宋绵也没料到程棠会来,稍稍惊讶过后,只是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三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她说这话时,面冷语冷,甚至带着冷嘲的意味。
程棠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他虽然冷遇了她。可他终究还是他的丈夫。宋绵身为他的妻子,对他这般冷淡,这令他心中略有些气愤。
程棠皱着眉回她:“我来自己妻子屋里,难道还需要解释么?”
宋绵听得,不过冷笑一声:“原来三公子还记得我是你的妻子?”
程棠一愣,心中的气愤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感。她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嫡出姑娘,却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又得殷老夫人的宠爱,未出阁之前过得日子也是同侯门千金一般。可嫁给他之后,却日日夜夜空对纱窗,寂寞寒凉。
不由得,程棠的声音放软了:“你可是在怪我成亲以来一直冷落了你?”
宋绵抬眸,瞧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三公子多虑了。您想疼爱谁,去谁的屋里,那都说您自己的事,与我无甚关系,我也管不了。”
宋绵一向看的通透。既然程棠心中无她,她也不想再对他存有希望。既然他心悦别人,那她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认命,自己没能嫁得良人。
程棠却被她话中的冷淡给激怒了,愤愤然地出了她的屋子,转身去了温雨吟的住处。
温雨吟一向待他温柔体贴,早就备好了烧酒点心等他来。
温雨吟的柔声细语,让程棠心中稍微好受了些。可对宋绵的愧疚,却又滋然而生。
程棠开始想不明白,宋绵当初为何会答应要嫁给他。瞧她的那副模样,却像是对他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