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亭玉蹭蹭被子,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我待会再起,再让我睡一会儿……”
珊儿念叨着:“姑娘,这句话您半个时辰之前可就说过一次了,您瞧瞧您再不起身,都得日晒三更了。”
殷亭玉捂着耳朵,实在烦的很,这才不情不愿地起来:“好了好了,我起来了,你别念叨了。”
殷亭玉困倦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珊儿替她梳头上妆。
殷亭玉向来嫌那复杂的发髻麻烦,从来都是让珊儿简单地梳一个便好。首饰发钗什么的也甚少戴,那劳什子实在重的很,殷亭玉每次一戴上,只觉得脖子疼。
从宣平候府到麓山书院,坐马车也得走上半个时辰。
终于到了山脚,殷亭玉和珊儿弃了马车徒步上山。
爬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殷亭玉累的气喘吁吁,声声抱怨:“这什么劳什子书院,没事建这么高做什么?真是累死我了。”
珊儿搀着她道:“姑娘别抱怨了,往前面再走不远便到了。”
果然如珊儿所说,二人又走了一小段的山路,果真就到了书院。
这个点,书院的人都还在学堂听学。
殷亭玉去了殷诏的住处,屋子里空无一人。听闻麓山书院的住所皆是两人一间,屋内果然摆放着两张床,两张书桌,各式的东西皆是放着两份。
不过屋内的东西,无论是书案上的书籍,还是床上的被褥,皆是收拾的干净整洁,摆放有序。就连殷亭玉一个姑娘家都自叹不如。
珊儿和几个家丁把从府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了出来以后,便上外头侯着去了。
殷亭玉方才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也累了,坐在书案前的靠椅上歇会儿。
不过这椅子上好像放了块什么东西,实在硌得慌。殷亭玉起身一看,竟然是块晶莹剔透、通体温润的玉佩。
殷亭玉怕这玉不小心摔坏了,想要将它搁在桌上。谁知她刚拿起玉佩,屋门却忽然开了。
“你在做什么?”
殷亭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慌乱之间,手中的玉佩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傅垣皱了眉头,几步走到书案前,望着地上摔碎了的玉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自他进来起,殷亭玉便一眼认出了他。他就是前几月她差点从树上摔下来,恰好接住她的那位公子。
殷亭玉愧疚着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玉佩是你的,我只是怕玉佩摔了,所以才好心想要把它收好。谁知道你突然进来,我吓了一跳,这才摔了的。”
傅垣没看她,也不想听她的解释,冷声道:“出去。”
殷亭玉脸色顿时一僵。她知道是自己好心办坏事了,也知道她弄坏了别人的玉佩是不对的。可是,他也不至于这么凶吧!
“出去就出去,不过一块玉罢了,大不了本姑娘赔给你,有什么好稀罕的。”
殷亭玉自小就是家里人娇生惯养长大的,最受不得别人向她发脾气。
她一肚子火没地发泄,也不等殷诏下学回来,闷闷不乐地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