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涵江点点头,看着谢苗上车,小心扶住了付玲的脑袋,关上车门转身便走。
等他回到乔家,谢建军已经用抹布堵住了乔母的嘴,正在拿衣服绑她的手。
乔母满脸惊恐,不要命似的挣扎,口中呜呜不停。
乔又安那个弟弟更是发了狠,一面剧烈扭动一面拿脚蹬按着他的谢建中。
谢建中被蹬疼了回脚,他居然趁此机会挣脱了一只手,扭身一拳挥过去。
谢建中侧头躲开,他又一膝盖猛顶谢建中命根,甩开谢建中就要往外跑,连乔母也不顾了。
就在这时,顾涵江推门而入,一脚踢在了他心口窝。
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都委顿在地。
顾涵江却看也没看他,一把掐住了瞧母的咽喉。
别说乔母,就连她身后正在绑她手的谢建军看到顾涵江此刻的神情,心里都是一寒。
男生双目赤红,眉峰眼尾凌厉上挑,英俊的一张脸上,表情居然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更骇人的是他比冰还要冷的双眸,眸底血色翻涌,似随时要屠尽世间一切。
谢建军明显感觉到了瞧母的颤抖,女人双目瞪大,身体似完全瘫软,一个劲儿往下坠。
他忍不住喊了声“涵江哥”,可刚张嘴,就被对方冷厉的一瞥把所有的话都噎了进去。
等乔又安那个弟弟捂着心口勉强缓过一口气,乔母已经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恐惧,昏了过去。
少年一抬头,便见自家亲妈两眼翻白,头一歪朝地上栽去。
他心中大骇,就要挣扎着起来往外跑,被顾涵江一脚踩回地上。
男生力道重如千钧,踏着他的背居高临下,“乔又安呢?”
谢苗一路将付玲送进医院,听完大夫的诊断结果,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算彻底落地。
导致付玲昏迷的是安眠药,她头上那道伤口倒不深,颅内也没有淤血。
医生帮她洗了胃,又处理好伤口,接下来就等着看人什么时候醒了。
病床上的付玲头上包着纱布,依旧人事不省,呼吸却没那么微弱了。
谢苗看着,腿一软坐在了床边,感觉脊背凉浸浸的,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冷汗湿透。
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她和顾涵江抵达乔家的时候,付玲应该也刚到不久。至少是刚被迷晕不久,乔家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不然那壶茶不会还温着。
当时乔母拦着她和顾涵江在门口说话,又故意大声喊儿子,估计是提醒乔又安弟弟把人藏好。所以乔又安弟弟才那么晚从里屋出来,被问及付玲来没来过时又下意识朝里屋望去。
看血迹的位置,付玲额头上的伤,应该是他慌里慌张把人往里屋挪时撞在门框上弄的。
他们四个随时都可能进去,他怕被发现,也就没注意或者也没时间处理这些细节。
而付玲胃里的安眠药,应该是来自那壶过浓的茶。
乔母心虚,怕被他们发现,所以才拿那壶茶招待他们。
就算不把他们全部迷倒,一旦药劲儿上来,他们也会大脑反应迟钝变得容易打发。
等他们清醒过来再想查,事情已成定局,估计连痕迹都抹干净了。
只要一想到再晚来一会儿,付玲还不知会出什么事,谢苗就后怕不已。
她一面看着付玲的点滴,一面从头梳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时间不觉便过去两个多小时。
等付玲的针都打完,顾涵江才面色阴沉地独自来了医院。
一见到他,谢苗就急急站起了身,“都处理好了?”
“嗯,安安怎么样了?”
“胃里的安眠药已经处理干净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谢苗把情况说了下。
顾涵江面色这才稍有缓和,将手里的饭盒递给她,“建军和建中被我留下来看着人了,你一路赶过来还没吃东西吧?我买了几个包子。”
心里装着太多事情,谢苗哪有心情吃东西。
她端着饭盒没动,抬眸直视着男生,“乔又安找到了吗?”
“那母子俩不肯说,还在审。”
提到这个,顾涵江眼神又沉下来,眉宇间还有未散的戾气。
虽然知道事情未必会那么顺利,谢苗还是有些失望,“其他的呢,都审出什么了?”
审出的东西挺多的,甚至牵扯到了一些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顾涵江脱掉外套,坐在了病房内空着的另一张病床上,“乔又安她妈嘴比较紧,倒是她弟弟乔利生没经受住,把自己知道的都抖了出来。”
这件事说起来还挺复杂。
前年顾婉秋遇到乔又安,差点把她误认成顾安,的确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