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
不等对方再问,陈错就仔细描述起来:“皇上赐死侯安都的圣旨!”
“你要这个做什么?”沈尊礼闻言一惊,“你不是看过那诏书。”
“那封诏书?是号召族中子弟对抗侯安都的诏书,并没有赐?不算名正言顺!”陈错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要的诏书,是以皇帝名义?赐死臣子侯安都的诏书!他侯安都再怎么说?都是桂阳郡公、征北大将军?总不能真个一点名义就如同猪狗一般斩杀了吧?师出有名也好,事后补上也罢,这诏书迟早要有。”
沈尊礼脸色一变,目光扫过周围,见那东观书阁中的众人,都在远处,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道:“为何要这般作为?这不是落人口实。”
“侯安都与我有仇怨,又是尘世一点牵扯,所以我要诛其人,”陈错看了对方一眼,笑了起来,“同样,这人作为权臣,其实是安成王的挡路石,所以安成王联络人手,要去杀此人,但当今皇帝不也是一心诛杀此獠,当前局势也是他一手促成……”
沈尊礼脸色又变,又忍不住看向周围,随后他低语呵斥:“君侯!慎言!莫非你对今上,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敬畏他?”陈错摇摇头,“他想杀侯安都,现在有一条捷径在眼前,只需要一份旨意,想来他是十分乐意的!”
“捷径自来都是急功近利之人……”
“你只需要传话,无需替旁人判断,”陈错打断了他的话语,“把我的话带给安成王,让他来定夺,若是下了赐死圣旨,可以拿过来让我看看。”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会明明白白、完完整整的带给王上,让他定夺!”沈尊礼已经有些慌乱了,语气更是刻意加重,见着有人走过来,更是忙不迭的离去。
“到底是年轻人啊,话只说了一半,而且不是说陈方庆家中有事吗?这般毛毛躁躁,定不下心,真要是作为辅佐,也是个隐患,若皇帝真不愿意下旨,对付侯安都无疑麻烦许多,但也不能让此人在旁辅助……”
“君侯……”这时,包甘走到了陈错身后,愕然的看着近乎落荒而逃的沈尊礼,手上则捧着薄薄的一本书册。
“有什么事?”陈错转过身,目光落到了那本书上,心里已经明白。
“两位长者,让下官将此物赠给君侯。”包甘说着,将那本书双手捧起,呈在陈错面前。
正是那本《九歌》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