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之间,那水君之名,已然根植于这鲛人少年的心底,一道模糊身影浮现心底。
又过了几年,其父外出狩猎未归,最终送回来一件破损的衣衫,其母痛哭流涕,拉着那鲛人少年,道:“谬啊,你当谨记,若是对水君陛下心有他念,没有全心侍奉,便要横遭灾祸,这就是报应啊!”
那鲛人少年茫然点头,却已然对那个心中的那道身影,出现了敬畏之念。
时间流逝,鲛人谬渐渐长大。
“水君保佑我等于城中,才可安稳。”
“若是不敬水君,便要被赶出城外!”
“水君之德,可令吾等安居,水君之威,可令水中凶兽退避,水君之怒,却也会令吾等殒命!”
“吾等的一切,皆源自水君,不可违逆!”
“吾等之命,皆为水君而生,却因生为异类,本有罪孽,这才会被斥为低劣!”
在随后的岁月中,他所遇到的形形sè • sè之人,做了许许多多的事,但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比他年长的,还是比他年幼的,都在反复诉说着那位水君的威严与恐怖!
慢慢的,这鲛人的心中,对那位水君的敬畏与日俱增,形成了对那位水君的敬神之念。
终于,模糊身影彻底稳固下来,化作威严之人,镇住心底念头!
这鲛人谬却是越发安宁、温和,心底时时刻刻存着奉神之念!
这念头便如同瘟疫一般,原本是随着外来之人的言语,不断的渗入到这名鲛人的心中,可等彻底扎根之后,便汲取着鲛人的心灵意志,不断的成长、壮大,彻底占据了此人心智。
伴随着这股崇神之念一同壮大的,还有对祭祀神庙的敬畏,对人类这个高位种族的服从。
“这应当就是那尔朱荣所立下的神道法度,像是枷锁一样,锁住了信徒之心,约束言行举止,乃至塑造风俗传统,祂甚至在这秘境中划分了五等种姓,倡导并且时刻强调着逆来顺受乃是信徒的美德!这近乎是在塑造族群,甚至文明!”
深入感知着那鲛人之心,陈错渐渐意识到,自己只有打破原本的神道枷锁,建立自己的法度,才能真正获得信徒之心,收敛信徒之念!
“不过,从来破坏容易建设难,这法度的内涵为何,又要以如何立下,以何种行事立下,都值得深思……”
他倒也不急,而是品味着原本的神道法度体系,要从中获取养料,以作参考。
还是那鲛人谬的过往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