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不以为意,反而颇为恭敬的朝陈错的方向拱拱手,问道:“王上,你此番过去面见陈君,得了什么消息?”
陈方泰表情复杂,似想发火,又有几分畏惧,最后深吸一口气,将陈错的话简单说了一遍,末了还道:“他还有脸说我倒行逆施、胡作非为,我最多是找两家土豪宰了吃肉拿钱,他这是要掘了一城的根!”
“恐怕不只是一城!”景华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更像是找个有代表性的城,先弄出来,看看风声,再决定是否推行。”
“他还要推行?往哪里推?”陈方泰不由失色,“你的意思……整个淮南!?他怎么敢!”
“如今这淮南,已是他囊中之物,如何不能随心所欲?”景华年眯起眼睛,露出思索之色。
“嗯?”陈方泰从这话中察觉到一丝不对,“这么说,他现在是欲念熏心?”
太过顺利,膨胀了?
景华年看了他一眼,道:“也不能这般说,这年头很多大户与寺庙,因着几国之政,不仅不纳税,还不用服徭役,也因此使得不少寻常百姓带着自家土地,主动投靠,将田地挂在大户名下,自己则入个贱籍,借此躲避徭役、赋税,久而久之,这些大族和寺院中,可真就是人口众多,占地广阔,还不用纳税服役!”
“这个我过去也略有耳闻。”陈方泰点点头,旋即冷笑,“可这么多人都无法改变的事,他陈方庆难道还真觉得,能够扭转?”
景华年则道:“王上,莫要忘了,他可是让你下的命令!”
陈方泰一下子就愣了。
特么的,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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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错已经得了镰刀,回到了静室。
他也不着急,将那根奇草放到镰刀上,霎时间,就有一缕缕的烟气从奇草中渗出,朝着镰刀缠绕。
“暂时不急着侵染,这本就是水磨工夫,再加上寿春那边的事,到底是个什么反应还不甚清楚,还是等待一些时日,现在不妨再去看看长河分支。”
他缓缓闭眼,周身神光渐浓。
“此番估计要花费不少时间。”
动念之间,陈错身边诸影聚集,人道金书再出,一条长河从中喷涌而出,直接吞没了其身!
霎时间,他眼前的景象开阔起来,呈现出一派仙家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