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吻,不是之前那种碰碰嘴唇就完事。
崽子劲儿挺大,让元若很难拒绝,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给。
不过终究是太小了,没有经验,也不懂这些,她的吻技生涩得要命,一点门路都摸不到,只会乱来。
如此折腾简直受罪,最后还是元若在引导,耐着性子教她。小崽聪明,学什么会什么,一会儿就反过来掌握主导,还把元若抱到房间里继续亲。
沈棠这回还比较老实,只沉浸在这个吻当中,如同干渴的旅人久经长途终于饮到了水,没完没了。她没做别的,也不会那些,盖着被子都没把元若怎么样,眼下就更不会了。
元若被吻得难受,喉咙发干,不得不躲了躲,轻声说:“好了,差不多了。”
沈棠却再次凑上来,在她嘴角挨挨,继续讨吻,也不怕被腻到。
她俩这阵子过分亲密,今天更是不同往常。其实元若心里并没有完全接受这样的转变,哪可能坦然无阻就顺着了,只是情难自禁,一再纵容之下自己也沉溺在了其中,理智与冲动相互缠斗,难分伯仲。
真是乱了套,越想挣脱反而束缚得越紧。
她拍拍沈棠的背,示意该适可而止了,沈棠也听话,抵在她颈窝里一动不动,两只手搭在她腰上。
两个人就抱在一起,许久都没分开。
沈棠将温暖的唇挨在元若颈间,亲了一下,又一下。这人憋了好一段时间了,如今刚才考试中解脱出来,可不像之前那样规矩。
元若任她亲,反正也不会怎么样,还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和后脑勺,安抚似的用指尖碰碰这人的下巴。
“小棠。”元若轻轻喊了一声。
沈棠应道:“嗯……”
“先去收拾,待会儿还要出门。”
时间不早了,八点就得去餐馆,现在收拾一下应该能赶上。
元若还算清醒,知道再进一步可就危险了,还是得及时打住。她轻轻推开面前的人,理顺旗袍,催道:“快去,专门订的地方,别晚了。”
她表现得太明显了,似躲非躲的。
沈棠没怎么在意,应了声“好”,在她脸侧碰碰。
“等会儿就过来。”
元若把人推到门口,然后关上门赶紧找衣服换。穿旗袍出去吃饭不太方便,她换了一身宽松家居服,再画了个淡妆,涂了薄薄的一层口红提亮气色。
整个过程很快,十几分钟就把所有事情做完了,之后她进了浴室照镜子,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过于素雅普通后,她又回到房间,找了身连衣裙换上。
期间沈棠进来。门没反锁,得到她的准许后就开门而进。
元若只剩拉链没拉,一个人不好操作,便让对方给自己拉上。
“这身打扮很好看。”沈棠站在后面说,嗓音轻缓,语气温柔。
元若笑了笑,“你又不是没见过,上回跟姜云逛街时买的,你不也在?”
沈棠从后面抱住她,“你才穿过两次。”
记得还真是清楚。
元若没接话,随便扎了个马尾,拎上包就带着人出去。
天色已黄昏,街上的车子拥堵,餐馆就在附近,她们不开车,而是走路过去。
那是家很有特色的江湖菜馆,她俩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包间,点的都是沈棠爱吃的菜。元若太了解沈棠了,问都不用问,早就提前预定好所有菜品,过来以后只需再点两杯饮料就行。
包间临街,打开窗户就能看见熙攘的街道,外头的热闹与包间内的宁静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若帮沈棠夹了几次菜,一句一句地聊着。
她俩都不会提及那些亲密,在家里怎么样都行,但在外边一个字都不会说,两人心里都有数,有的事就是秘密,双方都要保守。
当下的状态对她们而言都是最好的,不戳穿不说破,继续并保持现在的关系。
元若没怎么吃东西,一点不饿,一顿饭下来净喝水了。
沈棠问:“吃不吃虾?”
她摇摇头,“不想吃,你吃吧。”
沈棠还是给她剥了两只,又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
元若都吃了,过后就没再动筷子。
她俩今晚倒是能聊,从坐下就在说,一直聊到吃完饭。离开餐馆后要去逛街,打车去江园那边转了两圈,又去商业街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由于沈棠发挥得不错,元若这个“家长”还是挺大方,一晚上都在给对方挑东西,像是在给奖励。衣服、鞋子……有合适的都买。
沈棠也不阻止她,就跟在后面提购物袋。
“B市比这里冷,等你明年过去都九月份了,到时候正好可以穿。那边的气候跟C城不太一样,冬天可能会下雪,走的时候记得多带一些厚衣服。”元若叮嘱道,刚进了一家女装店买了两套冬装。
沈棠应下,说:“还早,不急。”
“半年时间过得很快,”元若说,“开了年就是面试,还有毕业设计,乱七八糟一大堆事,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准备。”
她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才多久就忘了自个儿的话,一个星期时间不到两种做派,真是有够矛盾的。
不过沈棠都听着了,知晓这是在关心自己。
人的心理与想法都是会改变的,也许就在一个瞬间,也许因为某些事。
元若的反应也算正常,情感需要长时间的积攒才会凸显出来,归根到底,她还是舍不得的,即使嘴上不明说,行动上也会表现出来。
她暂时无法理清这段复杂的关系,一方是类似亲情,一方是心底的冲动。她想要沈棠过得更好,可有时会自私地想着这人能在自己身边久留一些时间,只是这不太可能,因为沈棠总会走的,她不能把人绑着不放,那不现实。
也是出于这种难以言喻的念头,元若对沈棠的转变才会那么突然,一下子就接受了。
其实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互之间都了解,对方的小心思再怎么掩藏还是会露出来,元若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怎么会察觉不到沈棠对自己的特殊,之前的她只是不曾深究而已,当做没有发现。
除了衣服这些,元若还准备了别的东西,只是时间没到,现在不会给沈棠。
她把半年后的准备都做得很充分,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早在沈棠决定考研那会儿就给这人存了一笔钱,也不多,八万块,相当于三年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虽然读研有奖学金那些,杂七杂八的奖励还不少,而且沈棠自己也能挣钱,算起来也不是很需要这笔钱,但元若希望沈棠可以过得更轻松一点,读书嘛,不要有那么多后顾之忧,进了学校就好好学,别人有的沈棠也应该有。
存款这事元若谁都没说,连杨何英都没告诉,是悄悄存起来的,以后也不会说。
回家的路上,元若忽然想起分红那事,于是多话地嘱咐了两句。
沈棠还是学生,很多操作和知识都还没接触过,可能不太懂。上回那个分红,江听白只让她签了合同,但距离拿到钱还有一段时间,一般情况下大公司每年至少分红一次,大多都是年中分红,沈棠何时能分到钱,还得看具体的合同细则。
“干嘛突然这么关心我?”沈棠不解地问。
元若淡定地反问:“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那确实是。
元若又说:“回去再看看合同,别被坑了。”
“不会。”沈棠宽慰道。
出于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江听白,回去以后,元若帮着看了遍合同。果不其然,分红合同处处不简单,江听白那人挺阴的,分红都小气得不行,防贼般防得死紧。元若在心里暗暗骂了一通,不过也没说什么,合同问题不大,反正不会对沈棠产生坏影响。
今天出去买了太多东西,回家以后收拾都花了大半个小时,元若忙前忙后地整理,一会儿在客厅忙活,一会儿把东西拿进次卧。
沈棠去厨房洗了盘水果端过来,在元若再次进到次卧时她也进去了,这人真会来事儿,直接就用沾着湿水的手搂住元若。
元若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腰上冰凉凉的胳膊。
“做什么呢你,吓到我了。”
埋在她颈间亲了口,沈棠飞快认错,低低地说:“对不起……”
元若左手胳膊上还搭着几件衣服,刚从阳台取进来的,她拉了下沈棠,“让我先把衣服放了,别在这里碍事。”
对方却不为所动,唇往上移了点,快要靠近元若的耳朵。
“歇会儿再做,吃点东西。”
元若往旁边躲了躲,但不管用。她如何不清楚沈棠的小伎俩,一眼就能把这人看穿,不用猜都知道这人的腻歪心思。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差不多,有心没胆,就是一张滴了墨的白纸,染了一小块,可没被染全。这种事总是要循序渐进,起先那会儿抱一下都已足够,慢慢地就不止于此了,总想着要更亲密一些,多一点,再多一点,怎么都不够……
沈棠抚着元若的脖颈,凑过去要亲,可还是被推开了。元若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这人,把衣物都塞她怀里,“有空就把这些叠起来放衣柜,晚点帮着打扫卫生。”
没让继续下去,不然等会儿哪可能亲两下就能完事。
说完,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