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纠结太过明显,以至于沈证影对她的干脆感到不好意思。
其实想一想,国境之外新冠确诊者不曾减少,上海每天都有输入性确诊病例,偶尔会蹦出一两例本土确诊,行径路线遍布全市。前两天还有个新确诊,弄得不好外出容易中招。胡籁龟毛是龟毛一点,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哎,作孽,第一次去别人家要换衣服这种事……
匪夷所思。
又不是去澡堂子洗桑拿。
下次再也不来了。
沈证影认命地换上胡籁的运动衣裤,往门口全身镜前一站,两人穿衣风格过于统一,一个麻灰一个黑灰,站一起倒像是一家人。只是她一脸郁闷多少有些脾气,而胡籁笑眯眯地满是感激,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上了她的鬼当。
小姑娘还说:“嫌弃我衣服的话,沈老师下次带一身来,放我这就行。”
呵,还下次呢。
沈证影白她一眼,“你怎么总想得那么美!”
小姑娘眨眨眼,“可能因为人美?”
“呸!”
“沈老师随便坐,想喝什么?咖啡、水、酒全有,饮料只有苏打水、汤力水和干姜水。”
果然要换了衣服才肯招呼随便坐,沈老师什么都不想喝。
胡籁两手搭在沈证影的肩膀上,“要不要看看我的卧室?”
“你舍得?”
那架势,估计不看不行。
“舍得啊,你要不走想睡在这里我也只有举双手双脚同意的份。”
呵呵。
“想想你趴在桌上流口水的样子,就知道你家的床不好睡。”
沈证影自问内敛,很少在课堂上奚落学生,除非他们故意捣乱,比如睡着打呼。碰到胡籁之后,一波一波的吐槽如潮水激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之后的冷嘲热讽大半在近几个月贡献给胡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