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雅然听她说到儿子,难免想到那天那个气急败坏,以为自己和胡籁有什么奸情的年轻人,不觉好笑,正想细问,就见沈证影接到了胡籁的电话。
“哎,她过会儿就过来。雅然,能不能把那张照片发给我啊?”
“照片?哦,挂房间里不够还要存到手机里看?啧啧啧,沈证影,你这恋女成狂了啊。”
沈证影不接话,就那么含羞带怯期待地看着她。
谢雅然吃不消,抖抖肩膀说:“发给你,发给你。”
“要原图啊。”
“……”
恋爱中的人,各个都是怪胎,哪怕她们还没有和好。
没多一会儿功夫,胡籁出现在“燃”,拎着一盆开得艳丽的红掌。
谢雅然笑她:“有八十年代风格,那时送花流行连泥带盆一起。”
胡籁把花盆递给她,“这是送你的,雷老板,不,雷莛雨说你想要一盆红掌放在店里。”
雷莛雨还说,不要叫她雷老板,听着像雷老虎。电视里叫雷老虎的,一般不是好人。
谢雅然语塞,只见她从身后亮出一束报纸包好的向日葵给沈证影,“呶,摆家里,添点鲜活的颜色。”
沈证影欣然接下。
谁晓得胡籁冲她挤挤眼,像是在问她今天喝了多少假酒。
沈证影气结,白她一眼,几秒钟后绷不住脸,一下子笑出来。“不敢喝酒了。今天喝的是果汁。放心了嘛?”
最后那句,语气轻柔,带着几分娇嗔,引得谢雅然连看她好几眼。
发现沈证影在“燃”,胡籁没有丝毫不喜。谢雅然独有魅力,令她短暂性目眩神迷,要不是知道谢雅然即是沈证影的老同学,说不定光环仍在。兼之沈证影跟她说过两人旧事,又是阔别多年,旧同学叙话再正常不过。她不至于没自信到去吃这种醋。
唯一使她不快的是,谢雅然的出现使沈证影突然出现改变,她宁可这种改变是因为自己而非别人。不过与雷莛雨一席话后,她知道谢雅然只是催化剂,而非决定性因素,尽管心里有些小刺,也不会因此跟人闹别扭。
若非沈证影约她一起晚饭,胡籁不会过来打扰两人说话。沈证影难得遇到个能讲话的人,她乐得她与人多多交流。
沈证影常年阿宅,不晓得吃饭的地方,原本打算就在“燃”里随便吃一些。胡籁当然不肯,恶作剧一般带她去隔壁吃西餐。出门前还朝谢雅然说风凉话,“呶,让你做些餐食你不肯,我们只好去隔壁吃。”
西餐店里人不多,点完餐,剩下两人相对而坐,忽然沉默下来。
前一次见面,沈证影首度展开她的世界,说的时候没有犹豫,回家却觉得羞耻。
胡籁欣赏了一回沈老师的别别扭扭,尴尴尬尬,不忍心见她继续手足无措下去,问道:“近来不吃食堂了?”
“放假,食堂没饭吃。”
“苦恼?”
“还好有你们餐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昆仑科技的食堂,学校食堂黯然失色。放假这段时间,沈证影心情糟糕,心思也不在吃上。
“搞半天你回去测试游戏就是想蹭饭啊。”
“我是这种人?”小姑娘一点没有自觉,明明是为她,哪里是为了蹭饭。“有付钱啊,不叫蹭饭。”
说起测试游戏,沈证影有话要问。
“最近你在游戏里测试些什么,听说你玩得比较疯,是什么意思?”
“你从哪听说的?”
“你同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