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阳翻手屈指敲得矮桌叩叩作响:“一日之计在于晨,亏你们一个个都还是生气勃勃的年纪,精神劲儿瞧着还不如七八十的老妪!”
翟泽对着天翻了一个白眼,不与她顶嘴。
芙蕖和锦葵抿唇不语,也是个不服气又斗不过的姿态。
翟枫还没有从昇阳觉得自己不如他大禹的儿子的悲痛中回过神来,此刻不是很想和她讲话。
昇阳完全没有欺负小孩子的自觉,勾勾唇角,伸手扶了一下头上的金簪,欠嗖嗖道:“不服气?不服气又如何?想谴责我酗酒是不是,可是我喝完酒第二日都比你们精神,你们说什么呢?还不速去洗漱,慢吞吞的,朝饭可不等你们!”
蓝秧忍着笑将四位小祖宗拢过去洗漱。
刚一转身,锦葵和芙蕖就凑到翟泽身边咬耳朵。
锦葵贼兮兮道:“我知道哦,这叫先发制人,她怕我们又拿她喝酒的事情说道,就抢在前面先拿我们的短处!”
芙蕖附和道:“好诈哦!”
翟枫年纪最小,也最难融入组织,绕着哥哥姐姐转来转去,始终没有听到组织内部的机密。
翟泽抓过热乎乎的帕子,一手按住翟枫的后脑勺,一手将热巾子招呼上去,没有感情的搓揉,冷冷道:“无聊。”
可怜的小翟枫被闷在帕子里呜呜呼救,小手扑腾挣扎,锦葵和芙蕖相视一笑,一人抓一只手不让他挣扎。
洗漱完毕,四人依次落座。
昇阳准备了不少的口味,粥饼面饭一应俱全,小菜多是一些爽口的拌菜,在暖和的屋子里就着热乎的主食一起吃倒也不怕凉,反倒有相得益彰的口感。
馥园之大,一日玩不下。
用朝饭的时候,昇阳随口说了几处可以打猎的山头,翟泽的眼神都变了。
这一路奔波加起来小一个月,他整日不是在车上就是在马车里,已经很久没有痛快的活动筋骨了,锦葵和芙蕖一听到“山头”,也很感兴趣,只有翟枫露出了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眼神。
他不想去。
昇阳从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废话,朝饭一吃完,尉迟恕已经恭候在外,等着领几位小主子去一一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