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沉默以待的周玉雁,看着脸色不佳的邬哲,终于缓缓开口:“王上还真是……”
邬哲的眼中升起一丝希望。
自从坐上皇位,见过太多形形sè • sè的人,他很清楚,一个人有情绪并不可怕,怕的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挑不起对方的情绪,那才是最大的挫败!
无论她此刻是怨怼还是愤怒,他都有后招。
“有些赖皮呢。”周玉雁缓缓道来,神情中既没有怨怼又没有愤怒,更像是在对着一个玩游戏时输了,却不认输耍赖的小孩似的。
“王上要权,我鼎力相助,要人,我诚心成全,怎么到了最后,推翻一切不守信诺的,反倒成了王上呢?”
邬哲眼中的希望骤然灭去,他痛苦又急切:“是我的错!我已经说了,这都是我的错!”邬哲很有心计的更改了一下自己的自称。他认定自己这样放下身段,不将身份摆在两人之间,或许能有帮助!
“错了就要改,只要你说,我没什么是做不了的!只要你放下从前的成见,与我回到羌国,我们好好的重新开始。”
周玉雁没有回应,而是带着一份诡异的笑,微微偏头去看正处于观望状态的美人。
美人一对上她的眼神,女人的直觉瞬间的苏醒!
周玉雁要报复她!
美人几乎可以确定,此刻这个女人若是要刁难自己,让她生让她死都有可能!若是要保全自己……
美人忽然一改刚才的尖锐,变得楚楚可怜的冲到周玉雁面前跪下,一把抓下自己头上华丽的珠宝:“王后娘娘,妾身方才出言顶撞,皆是因为瞧见了王上对您的思念,您不是也总盼着王上能与您一起吗?妾身知道您现在还存着气,想要发泄一番才肯罢休,既是如此,您便将气都撒在妾身身上便是!妾身愿终生不穿绫罗不戴华饰,为您和王上祈福求长生……”
邬哲看着美人,终是忍不住开口:“我与王后的事情,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且退下,王后仁慈大度,何须拿你出什么气……”
美人心中一喜,这是王上在保全他,她载着莹莹泪光望向邬哲,声音轻细颤抖,惹人怜爱:“王上……”
邬哲重新望向周玉雁,语态越发诚恳:“王后,你永远是我的王后,地位无人可比拟,若是因为这些姬妾而与我置气,大可不必,她们谁都比不上你。”
蓝秧快气死了。
这个狗皇,真是得陇望蜀!若真的对长公主情真意切,又何须对其他姬妾包庇留情?
想靠给长公主戴高帽子让她无法真的不顾身份跟一个姬妾较劲,又想让长公主拿着他的这份“看重”感激涕零重归于好,真是做梦哦!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周玉雁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对着邬哲和蔼一笑。没想就在这时,又一宫女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奴婢请长公主安,拜见羌王陛下。陛下,元宵宫宴已开,奴婢特来请羌王入席。”
邬哲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宫女,不由得一愣。
不得不说,大禹这么个干冷干冷的地方,竟处处是美人,就连眼前这个宫女都清秀灵动的很。
宫女见邬哲无动于衷,轻轻咬唇,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再说一遍。
邬哲露出了为难之色,他望向周玉雁,似乎是希望她能与自己同行。
周玉雁给蓝秧丢了一个眼色,蓝秧即刻明白,对着那秀丽的小宫女道:“长公主奉命带羌王游园,既然宫宴已开,你速速领羌王与这位娘娘入席,顺带告知皇上与太后,长公主于园中一游,风寒加重,恐不能出席,须得回王府静养。”
那小宫女很是给力,当即领命,对邬哲和那美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碎步又迈了起来,直直的朝宫宴那边走。
邬哲有些无奈:“你当真要绝情如此。”
周玉雁拧着眉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蓝秧,回王府。”
蓝秧立马搀扶着周玉雁,胳膊肘直接将面前挡着的人扫开,带着她快速离开。
邬哲没有想到自己今日会碰这么大一个钉子,就在他一时气恼要冲上去找她理论之时,一队亲卫军忽然冲了出来,将院子里的邬哲和美人团团围住,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