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用这三个字形容她。
他把玩着她的衣带：“你说我此刻若是强行扒了你的衣裳，你挡不挡得住？”
周玉雁皱了皱眉头，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这真是一个久违的凶狠眼神。
超凶的。
傅修宁轻笑出声，爽快的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一身的伤疤大大方方的亮在她面前。
她立刻就凶狠不起来了，盯着那些伤疤出神。
傅修宁翻身上床，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在怀里一同睡下：“不用看，你若有兴趣，我一道道讲给你听。不过故事有些乏味，用来哄睡比较有用。”
她的唇角翘了一下，无声笑着。
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
傅修宁当真一点点讲起在战场上的事情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如从前那样温润动听，不过没关系，周玉雁想，明日也给他熬点药润一润，再好好歇一歇，总能恢复精神的。
他比三年前要更健硕，往她面前一站，高大如山。也不晓得做回从前那些打扮，还剩几分从前的姿态……
她枕着他的故事入睡，却不知入睡之后，衣裳也被人剥开了。
借着灯火，傅修宁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撩着她的衣裳，盯着她后背那道伤口。
那一刀是从后背刺向前面，前面已经看不出什么，只是后面这处，似乎因为当时处理伤口的时候并不顺利，留下一块不小的痕迹。
这几年，应当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煎熬的几年了吧。
傅修宁想到那那个将她变成这样的人，眼中闪过几丝狠厉与冷意。
明太后的确是一个精明之人。
当日，他在军中收到了她遇刺重伤的消息，当即就要告假归来。
可是明廷坚忽然出现将他拦下，对他说了一段话——平阳长公主维系的是两国之间的邦交，但其实，只要大禹足够强大，兵强马壮，很多事情想要得以解决，根本不需要理由。他要长公主，而大禹需要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威震八方，高扬国威。
人已经返回大禹，但是是暂时留下，还是永远都回不来，需要他做一个选择。
那一刻，傅修宁想到了在归元寺时周玉雁向他吐露的心声。
明太后的确答应了会帮淳于太后留下她，但是用什么方法，手段如何，会不会再牵扯更多的利益纠葛，还需要再谈。
和她谈交易，是个很复杂的事情，所以他们双双寻则放弃。
可是他们放弃了，她并没有。
那时，留在傅修宁眼前的路，只有一条。
明太后将她拽在了手里，当做操控他的筹码。
他在战场战功显赫，她在京城才能越受荣宠。
当婚事作废，联姻终止的消息传来时，他正在治伤。
穿透肩胛的一刺，身体疼的几乎没有知觉，可心境却觉得无比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