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銘不想她看出异样,于是点头称好。
他万万想不到,在他回庭州之前,有一个如此如此强烈的愿望。
为了不让她真的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他带她去看他正在做的沙盘图。
沙盘图才有轮廓,内里还未装饰好。是因为材料问题和他想尽量写实的原因。
唐奕欢这才知道,他正在独自完成这样大的工程,也才知道成国之前没有如此精细的地图。
她听着他的介绍,在上面看到了皇宫,看到了整个庆阳,看到了南城门,看到了南阳府,看到了庭州,也看到了面积只有成国一半的文彦国。那个她二哥口中不可小觑而且与成国多次交战的国家。
她尤其多看了几眼庭州。据说那是他生活了七年的地方。不知那里是什么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并再次交代他要注意安全。
李祁銘很享受她的嘱咐和交代。所以现在他有心事这件事,在外人前面其实已经表露的很明显了。
连整天只绷着一张脸谈正事的冯意都发现他的古怪:以前王爷明明什么情绪都不表露在脸上,现在竟然都能从他脸上看到轻松或者凝眉不快的模样。
他出现这样的反复,自然都是因为唐奕欢。唐奕欢来时他轻松愉快,唐奕欢走后他又恢复不动声色,淡漠的一面。
有一次冯意去他房间后也发现了那张琴。他想想就诡异,想当初有一个女子为他抚琴,他还没听完就借故走了,说实在没闲情逸致听下去,可如今……。
对此,李祁銘没有多做解释,也没让徐鹤向任何人透漏。这件事,他自己必须先思量清楚。
这天,唐奕欢又在王府。她让李祁銘在书房陪他下五子棋。嗯,谁叫她不会下围棋,只好硬给他改变规则了。
五子棋是她小学一年级就学会的本领,不可说不强啊。所以即使对战李祁銘,她也能凭着经验和比如“看这里”“看那里”这样的声东击西的小“战术”胜他几把。
她见到李祁銘对她的“战术”无可奈何的模样,觉得好开心啊!哈哈。
自己玩的很开心,不免感叹起二哥来。
“想想我二哥挺可怜,刚被我爹带回来就被关在院子里,大好的天气不能出来玩。”唐奕欢道。
“哦,唐睿还被祭酒关着?”
“是啊,他明年就要参加会考了。”唐奕欢皱眉道:“顶着国子监祭酒儿子的名号,挺难的。”
李祁銘点头同意。他人的过分关注,往往使人压力剧增。
“连喜欢的孟清姐姐都见不到一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一说起孟清,她不由得为这对苦命鸳鸯叹息。
“你可以想办法出来,那他为何不想办法?”李祁銘疑惑。
“他可听话了,门口根本无人把守也不出来。”想了想又说:“可能是怕爹知道了后果更严重。”
“这么一说也有可能,那你……”李祁銘不免为唐奕欢担心。
“我是无所谓啦,我已经这样了,他要罚也不至于把我卖了吧。”唐奕欢无畏无惧,之后又有些义愤填膺道:“但我想不通的是,我爹明明知道他没有忘记孟清姐姐,这么关下去也毫无意义的啊。”
“身为家长,不得不如此。”
李祁銘本意是想劝唐奕欢想开些,但唐奕欢的思绪却飘了:“如果是见孟清姐姐,二哥一定会出来的吧。”唐奕欢越说越兴奋:“迟早要见的不如早些见,哈哈,这个事可以安排一下。”
没想到她大胆如此。李祁銘开始有些“惧怕”眼前的奇女子了。但是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只能默认了,并说:“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只管说。”
唐奕欢点头如捣蒜,打从心底感谢“热心王爷”李祁銘。
现在要快些回去,跟二哥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出好主意。
正要从书房走,她就看到徐鹤急冲冲的来了。只见他毕恭毕敬的向李祁銘禀告道:“禀王爷,郭理正前来拜访,此刻正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