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兔对视。
小毛球害怕地缩回去,过了会儿,又探出脑袋。
顾逆拿手指挠挠它脑袋:“缩回去,听话。”
傅知谨眼睛都亮了,再也没了他的那点儿架子,立刻道:“别!好可爱!”
顾逆:“……”
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傅知谨身体前倾,跟兔子聊天:“小毛球,我们之前说过话的。”
小毛球点点头,它知道。
“竟然能听懂?还回应我了,”傅知谨愣了一下,“挺有灵性,怕不是成精了。”
小兔子僵了僵。
顾逆道:“别逗,胆子小。”
“护得还挺紧的,”傅知谨调侃道,“顾大影帝要是对人有这么热乎,也不至于至今孑然一身。”
他对我也不是很热乎。小兔子脸红红地想,爪子局促地动来动去。
傅知谨察觉到它的小动作,觉得有趣:“这小毛球,怕不是真成精了。”
小兔子忍不住缩了缩,这个人真的好可怕!
傅知谨一时兴起,问道:“你相不相信妖怪之说?”
你们不要当我的面聊这么高能的话题啊!小兔子要被吓疯。
顾逆嘴角有了向上的弧度:“为何不信?”
不知是不是错觉,它感觉顾逆说这话时,往它这边看了一眼。
傅知谨又问:“骆明翊你信不信?”
骆明翊认真地说:“我觉得对一切都应该有敬畏之心。”
顾逆勾了勾唇,挠了挠傻兔子的脑袋。
……小毛球听不下去了,迫切希望他们换个话题。
太可怕了。
傅知谨剥坚果喂它。
小毛球吃掉,作为回报,从兜兜里给他拿了一颗糖。
傅知谨被萌化了,脱口而出:“阿逆——”
顾逆面无表情:“不行。”
怎么连傅知谨这种人都勾?顾逆冷静地将兔子捉回口袋。
小兔子粉嫩的爪爪乖乖地搭在口袋边缘,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头。
傅知谨嫉妒不已:“哪来这么乖的小宝宝?买东西送的吗?”
小兔子拿爪爪指了指顾逆。
我是他的。
傅知谨心颤了颤:“不可能真成精了吧?”
小兔子:“……”
怎么又来?
傅知谨被萌化了:“阿逆。”
顾逆面无表情:“想都别想。”
傅知谨:“送给我吧,下下部戏找你。”
顾逆听到就头疼:“……别找我。”
傅知谨又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不行。”顾逆护好。
小毛球从口袋悄悄爬出来,被顾逆及时捉住,便乖乖在他掌心蹭了蹭脑袋,却在觊觎桌子上的红酒。
它从来没有喝过那种东西,颜色那么好看,一定甜甜的,很好喝。
顾逆滴酒不沾,面前的酒杯一直没动。但是小毛球很想喝一口。
小毛球趁其他人不注意,试着拿爪子够酒杯,快要喝到了,倾斜得角度刚刚好,小毛球提前张大嘴巴——
顾逆快速捉住酒杯,往里推了推。
小毛球:“……”
红酒往外溅出一些,顾逆拿纸巾擦干净。
小毛球:“……”太坏了,这是一滴都不让我沾吗?
正在生气,近在咫尺的酒味传到鼻子里。小毛球狠狠嗅了一口,突然晕乎乎的,摇了摇脑袋。
顾逆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它碰,低头一看,小毛球眼神不对劲。
顾逆:“不舒服?”
小毛球摇摇脑袋,一下子跳到桌子上。
顾逆轻捏它的爪子。
小毛球甩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给他跳了套求偶操,站直,郑重其事地鞠了个躬。
结果没站好,晕乎乎地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顾逆:“……”
小毛球热乎乎的:“顾逆……”
傅知谨正在和骆明翊聊天,听到声音吓了一跳,险些站起来:“谁在说话!”
顾逆:“……”
顾逆淡定护好,捂住怀里小毛球的嘴。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
小毛球迷糊糊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顾逆僵了一下。
“我们这儿还有其他人!?”傅知谨惊到了。
顾逆道:“你听错了——”
松开我。小毛球拿爪爪捧着他的手,咬了咬他的手指头,牙齿轻轻地磨来磨去,磨牙。
顾逆站起来,淡定道:“我有事,先走了。”
路上时不时路过一个人,小毛球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啦啦啦。”
顾逆:“……”
胆子真大。
他想过这小妖怪在自己面前露馅的无数种可能,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
顾逆面无表情,过了会儿,揉了揉额角:“嘘。”
小毛球迷迷糊糊道:“嘘什么?”
顾逆:“……”
小毛球爬到他肩膀上,软软地蹭了蹭脑袋:“我们去哪儿?”
顾逆:“研究所。”
小毛球蹭了蹭他,一点儿也不怕:“你才不舍得呢。”
顾逆好笑,拿拇指挠了挠傻兔子的脑袋:“我为何舍不得?”
小毛球在他耳边低声道:“因为我变成人形超好看的。”
顾逆被逗笑。
小毛球看他不信,拿爪爪搂住他脖子:“真的,长得很高,同时拥有小蛮腰和八块腹肌,你看了便想啾啾我。”
顾逆淡定地往前走:“这是喝了多少?”
小毛球:“……”
顾逆:“也没沾酒,嗅了点酒气就这样了?”
小毛球生气道:“你是不是不信?”
顾逆:“嗯。”
小毛球气得从他肩膀上跳下来,迫切想证明自己:“你看好了!”
顾逆环着胳膊看它。
小毛球集中精力,过了会儿,睁开眼:“怎么样?”
顾逆顿了顿。
小毛球得意道:“是不是帅得说不出话?”
……顾逆将地上的小毛球抱起来:“别闹。”
小毛球垂眼一看,还是毛茸茸形态,怀疑人生。
顾逆笑出声,摸了摸它的小圆腰。
小毛球生无可恋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时生气地拿爪爪推开腰上的手。
顾逆把它抱到车上。
小毛球一路都在叫嚷热乎乎的。
顾逆调了下温度:“好些了没?”
小毛球:“就是热乎乎的。”
还挺难伺候。顾逆挠了挠它爪爪。
回到家,小毛球热得难受,空调都无济于事,叫嚷着要吃冰淇淋和冰块。
顾逆只好出去,给它拿冰袋降降温。
小毛球太热了,浑身像是要融化一般,它感觉自己的爪子都要热得消失了,蹬了蹬腿,无意识地轻声呓语。
顾逆取来冰袋,推开门,愣住。
床上躺着一位光溜溜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