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都尴尬了,却也认真听着。
“如果春天发起进攻,瓦剌只要选择撤退,长途奔波,别说人了,牛羊马都会流产,这样一来,当年的牛羊数量就不足以支撑瓦剌过冬,这个时候,瓦剌必定会在秋季就发起攻击,我军可照例防御,等来年春天再来一次。
而且,瓦剌逐水而居,偏草原仅有一条大河流经大周东北方向的边境,想找他们也很简单,要么沿着河走,要么就是往雪山山谷的方向走,融化的雪水对他们很重要。”
一群将军听得连连点头,雍王问道:“你怎么对瓦剌这么熟?”
“我家有书啊,我家祖宗嬴黎不是打过瓦剌嘛。”随口一扯,爱信不信。
雍王心情复杂:“那本王回头要找丞相借一借这些书了,早就听靖予说,宣平侯留下了很多手札,记载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连陈平之战的细枝末节都有记录。”
“额...手札珍贵,不外借。”
“不怕,本王去你家看,不带出来。”
嬴黎:“......”
可恶,你听不出来我在拒绝吗?
我上哪给你找手札去?
她为难了,也不敢随便说话,生怕又被抓着刨根问底。
燕靖予看热闹的瞧着她编,等他们根据嬴黎的话在地图上推断瓦剌最有可能扎营在哪的时候,燕靖予悄悄握住她的手。
“你尽情编,我可以代笔帮你写。”
“嗯?”嬴黎瞅着他,嘴硬无比:“我家真有。”
他挑眉,转身就和雍王商议:“父王,那等下我们一起去丞相府吧,今日丞相休沐,应该在家。”
嬴黎头皮发麻:“小王八蛋,你存心整我是不是?”
他不吭声,嬴黎急的不行,坐都坐不住了。
如坐针毡几个时辰,雍王竟然被灌醉了,丞相府是去不成了,燕靖予交代人送他回去,自己则陪着嬴黎回家。
“那些真不是我编的。”嬴黎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但是我真的知道关外的情况,我还知道瓦剌王庭在哪,你信不信?”
他笑盈盈的点头:“你家真有书记载这些?”
“...没有。”嬴黎还是承认了:“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我真的不是吹牛。”
“我信你。”他大方的拉住嬴黎的手:“我父王那边你别急,他不会来借书的,我保证。”
“那就好。”嬴黎瞧着街边的花生糖离自己越来越远,严重怀疑他突然牵住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过去买。
把她送到门口他才走,嬴黎等着他离开,麻溜的折回去买了一包花生糖抱回来。
前朝忙的轰轰烈烈,后宫却起了幺蛾子,杨太后突然病了,找国师夏徽玄算了一卦,说是宫里有人克她,几张嘴一说,就说是嬴袖的八字对她有冲撞,执意要把嬴袖赶去行宫居住。
慈安殿里,称病的杨太后躺在床上,板着脸闹脾气。
“母后到底想干什么?”宣德帝气的暴走:“朕说过,不能动嬴袖,不能动!你非要和她过不去做什么?她哪里碍着你了?”
杨太后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一个先帝的后妃,至今不挪位置,不合规矩。”
“朕不是说了嘛,宫里人少,不需要她把芷兰殿腾出来。”宣德帝看向左皇后,等她解释。
左皇后一脸为难,不太好说原因。
“皇上。”新得宠的杨妃贴过来:“太后知道皇上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嬴氏,可是太后的安康也不是小事,且八字冲撞的事是国师所说,皇上一片孝心,只是让皇贵太妃去行宫居住罢了,嬴氏总不能逼着皇上不孝吧。”
宣德帝皱眉看着她,他不说话,左皇后就明白他认同了杨妃的理由。
“嬴袖去行宫,不能带着孩子。”杨太后加了一句:“哀家是为了你好,拿捏住她的孩子,才能拿捏住嬴氏,你不会真的想把皇位传给燕靖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