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破虏又开始阴阳怪气:“若是连区区瓦剌都不能击退,那便是武将无能了。”
这话可把在座的武将都都得罪了,一个个怒从心起都想打他。
“杨破虏,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前朝的心腹大患鞑靼是被瓦剌所灭,轻视他们就是自寻死路。”嬴黎靠在椅子上,一字一顿:“而且,说一句实话,除了我,在座的诸位都没资格鄙视瓦剌。”
这话没人能反驳,瓦剌是嬴黎的手下败将,这一点无从反驳。
杨破虏却还是不服:“前朝大乱,战力不足,才会给了瓦剌可趁之机灭掉鞑靼,如今国泰民安,瓦剌敢来,必让他有来无回。”
“所以呢,你是主张打?”嬴黎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杨破虏站起来:“不,我以为,大周乃是大国,对着一个外邦游族穷追猛打有失风范,不如按照丞相所说,让他们年年岁贡。”
他支持自己的法子,夏隶却并不欢喜,而是在认真考虑嬴黎的话。
“你没长耳朵吗?”嬴黎越发恼火了:“关外天高地阔,瓦剌说跑就跑了,难不成还要大周派大军去要求他们岁贡?出军的费用都比岁贡要多。”
杨破虏被她骂的臊红了脸:“可是你现在要打,还不是要出兵。”
“不。”嬴黎看向燕王:“此刻瓦剌有意求和,必定是囤积在关外的,速速传令边军突袭就行。”
姜鹤微瞌着眼念叨:“如此岂非小人所为?”
“兵不厌诈,不懂吗?”她突然一声呵斥,将满朝大臣的心都吼得一震,姜鹤吓傻了,所有的底气一泄而光,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燕王狠狠的拍了一下扶手,争执一触即发,嬴黎站了起来,看着他们恨铁不成钢:“如今不灭瓦剌,后世君王都会被瓦剌所累,谁敢保证后世还能出现一个嬴黎?谁能保证后世还有那么多将军为国舍生忘死?”
“嬴黎,你休得猖狂。”杨破虏站起来大声一吼,端的是护主心切:“别以为离了你,大周就不是大周。”
这话一出口,不止夏隶,燕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有的愤怒在一瞬间变成了惊恐。
嬴黎沉默着,冷然的目光一直瞧着杨破虏,杨破虏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如同冲锋在前的战士一般无畏,可渐渐的,寂静的朝堂让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妥,一道道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像是一把把尖刀,全部扎在他身上。
“你说的没错,离了我,这间屋里坐的是谁,还真说不定。”嬴黎顺势接下了他的话,又一次挑衅,让燕王大气都不敢喘。
她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一搭,仿佛在自家正堂一般,直接无视了高坐的燕王:“皇上当真要联姻?”
燕王回答的声音都夹杂着颤抖:“朕意已决。”
瞧着他那一副上国大度的模样,嬴黎就特别想让夏隶摆个阵把他弄去三百年后看看。
瓦剌都敢入关抓皇帝了,你丫的还装!
“那好,臣请旨。”她手指冲着杨破虏微微一指:“册封杨破虏为承恩伯,世代镇守狼胥山,既然杨破虏这般看不起瓦剌,想必是胸有成竹,由他镇守狼胥山,皇上也可高枕无忧了。”
所有人一惊,杨破虏自己也懵了,急忙说道:“皇上,臣...”
他根本不愿意去狼胥山,那可是在瓦剌的刀尖上驻防的地方,苦寒不说,还危险重重。
“狼胥山是要塞,由狼胥山入关,可以一路杀往邺城。”嬴黎垂着眼,微微上勾的嘴角满是桀骜不驯:“臣新学了一个词儿,借刀shā • rén。”
明晃晃的昭示自己的野心,赤果果的表示自己会做出弑君一事,这般嚣张,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但,这是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