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一笑起来,脸立刻明媚,苏嘉艺很早就对她心生好感,也不再拘谨,给她介绍这桌上的几个女孩,都是从小认识到大的,一起玩了很久。
苏嘉艺被扶笙那张脸看得晕乎乎,“悄悄和你说,我真觉得你挺面熟的,魏尔哥和姜哥就是不信我,我以前高中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姓你这个姓的。”
“......那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苏嘉艺挠了挠额角,“唔......叫什么倒记不清了,不过吧,她可没你长得好看,人又高又壮,好像当时腿受伤了......”
扶笙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抓,表情凝重,又朝还在冥思苦想的姑娘一笑。
“别为难自己了,好像要上菜了,以后再聊。”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倏然按着扶笙的头,揉了两下。
酥|麻|麻的。
带着熟悉好闻的开司米木的味道,却让扶笙想起了夏天里的加冰薄荷酒,清冽爽利。
她偏头看去,封驭修长的身影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抱了几个啤酒瓶子的方魏尔。
咚——
开瓶器传递出气泡的咕噜破灭声,“今夜不醉不归,谁先倒下谁儿子!”
“今晚就让嚣张的封某人叫我爸爸!”
“......”
“喂!!外面下大雨了!”
今夜大排档里所有的喧嚣声,都像炸锅一样,劈里啪啦响个不停。
扶笙是顶讨厌下雨天的,每逢这种潮湿的夏天的晚上,她的心情会降至冰点。
路会不好走,鞋子会进水,袜子会湿。
“待会儿怎么走啊,问问老板有没有伞,再不行让家里司机来接!”
扶笙闻言关注另一桌的情况,男人们都喝得醉醺醺的,她是周寂越带来的,周寂越或许会把她带回去。
还在想着,手机响了一下,想什么来什么。
【周前辈:小笙,我有事需要回家一趟,不能带你回家了。哭唧唧jpg】
【没事前辈,我可以自己回去。】
扶笙把手机塞进口袋,心头忧虑的同时,将视线转向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叹了口气转回来,苏嘉艺一手拍在扶笙肩膀上。
“啊!”
“笙姐,是我,你怎么回去啊?”
“我、我自己回去,打车吧......”
“这么晚了,自己打车回去也不安全,找个人一起吧。我帮你问问哪个女孩子跟你顺路。”
“我带她回去。”
扶笙被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吓到,一只手臂环过她的颈项,泛着烟草味的指尖划过敏|感的肌肤,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她不敢再看在座人的脸,埋首在封驭的臂弯里,生怕被人看出她急速升温的脸颊。
“走不走?”
“现在吗?”扶笙仰起脖子询问,望进一双似睡非睡的眸子。
她抿了抿唇,纤手握在封驭的手臂上,心里像有面小鼓在不停地敲,“走、走吧。”
*
姜来靠在窗台往下看,手腕晃着酒杯,澄黄的液体冒着气泡。
外层的窗玻璃上,淅沥地悬挂着欲坠未坠的雨丝,霓虹灯反射的弧光让雨景显得有些梦幻。
楼下的男女,一前一后走着,男人一手松松地搂在女人纤白的天鹅颈上,一手插着兜,他啧了一声。
“寂越哥,你专门来给封驭送老婆的?”
“啥玩意?你小子什么意思??这话可不能乱说!别随便污蔑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了!”
方魏尔神秘一笑,“哥你是不是傻,他俩之前就认识。”
周寂越顿住:......好家伙,看来只有他不知道。
雨经历了刚才的骤急,逐渐有减弱趋势,夏季的雨就这样,来的迅猛,去的快速。
雨后的温度降了几度,给闷热的北京城添了一份凉意。
扶笙柔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些,细软地贴在脸上,她矛盾地喜欢这份片刻的安静,又很想打破这份安静。
要不......问点什么吧?
她的白色球鞋越过一个水坑,越过水洼里的灯红酒绿,“你,身上也纹过吗?”
“嗯?纹身?”封驭勾|着扶笙脖颈的时候,手指|揉|搓过她的耳垂,慵懒地笑道:“有啊,你猜在哪里。”
这个问题,扶笙很早就想问了。
她传统印象里的纹身刺青师,应该是满手臂、满身的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才能彰显他们的实力。
而封驭干净得不像个“正常”的。
她吞咽了几口唾沫,应该是在衣服遮盖的部位,好想看啊。
尽管上次封驭有脱过上衣,她应该是看漏了。
“介意看一下吗?”
封驭略带讶异地瞧了她一眼,“你确定要看?”
“确定。”
封驭沉吟了会儿,嗯了声,“也可以,不过你也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扶笙疑惑地问了句什么,封驭往下捏扶笙白皙的耳垂,呵气,“让我好好想想,怎么让你满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