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诚毅想了想,开口道:“感觉似乎有些单调。”
宋雪妃露出个孺子可教的表情,又走到一旁的古筝旁边,用古筝弹了一遍。
“咦?”秋诚毅听了一小段,便发出惊疑的声音。
但是很快地,他便收了声,生怕吵到宋雪妃。
宋雪妃一曲弹毕,开口问道:“你觉得这筝曲如何?”
秋诚毅迟疑地开口评判道:“这筝曲的音色清脆,比笛子的曲调丰满,比琴悦耳,但是,仿佛还是差了一丝意境。”
“你再来听二胡。”宋雪妃又拿起了二胡,调了下音,便开始演奏。
二胡的声音和之前的那三样乐器是截然不同的,显然是更有穿透力,也更有渲染力。
秋诚毅坐在那里,怔怔地听着宋雪妃奏的曲子,不知是这首曲子的什么地方触动了他的内心,当宋雪妃一曲终了,他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宋雪妃觑着他,“秋诚毅,别哭了,说两句吧!”
秋诚毅抽泣着,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师父,我……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听着心里难受。”
宋雪妃也没强迫他一定要发表什么感想,而是把他打发去厨房洗脸。
等秋诚毅走了,她继续去做她的桃木剑。
这棵三百多年的桃树年头长,桃树芯也够粗。
这一根桃树芯,大概可以做五把桃木剑。
如今她已经有徒弟了,好歹也得给徒弟们准备点趁手的家伙什,将来遇到什么状况,才不至于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等秋诚毅回来,她一边干活一边开口道:“我瞧着你有点乱,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秋诚毅有些不好意思,“师父,对不起,我……我……”
他支吾着,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宋雪妃笑着招呼道:“坐吧,要是渴了,壶里有水,自己倒去。”
秋诚毅诺诺地在桌边坐下。
宋雪妃扭脸,目光深沉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观你面相,应是幼年失怙,寄人篱下,这些年想必受过不少委屈。”
秋诚毅一怔,便有些讪讪的,“没想到师父您还会看相。”
“我也是粗通些相面之术,只能看个大概罢了。”宋雪妃开口道。
“这首曲子,若是用二胡拉出来,的确是有些悲怆,容易勾起人的伤心事。”
秋诚毅苦笑了一声,“的确,我三岁那年,父亲去世了,我乃妾生子,父亲知道,族里的人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我的生母,便在临终之前,将我托付给了一户人家,还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谁知道那户人家把钱拿走之后,便将我丢到乡下的一处别院,不再管我,有一年我生病了,别院里的下人就把我丢到了乱葬岗,我是被刚好路过的城主夫人捡去的,才有了我的今天。”
宋雪妃开口问道:“那哭了这一场,心情有没有好些?”
秋诚毅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好多了,师父,为什么同样一首曲子,用不同的乐器演奏出来,区别会这么大呢?”
宋雪妃笑了笑,开口道:“如果我跟你说,其实这首曲子并不完美,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