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弗初搂紧周予安的腰,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下,说:“可以了吗?”
周予安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要亲你的额头!”他将双手搭在钟弗初肩膀上,努力踮脚想够到他的额头,却怎么也够不到,蹦了几下也不行,心里后悔长个儿的时候没多喝牛奶。
但下一秒他的腰被一双手紧紧抱住,脚尖脱离地面,视野顿时高了许多,钟弗初把他举起来了。
他弯起眼睛,在钟弗初额头上吧唧印下一个周予安专用章,才被放下来。
“走吧。”钟弗初说。
“嗯?去哪里?”周予安没反应过来。
钟弗初有些无奈:“你不是说要一起睡觉吗?”
周予安兀的脸红了,原来钟弗初是过来接他去睡觉的?
“我,我先去把家里的灯关了。”他说完就往屋里冲去,关上房间的灯,蹬蹬蹬跑出来,和钟弗初一起去了隔壁。
“咦,那只皮卡丘去哪儿了?”周予安看着钟弗初空空如也的床,曾经这里有一只巨大的皮卡丘玩偶。
钟弗初从衣柜里拿出一块薄毯放在床的另一边,说道:“你不是吗?”
周予安呆了呆,背过身悄悄的笑,又发现床头柜上正摆着他送给钟弗初的台灯,忙摁亮了,蹲着看它摇尾巴。
“看来你不仅没被排挤,还宠冠后宫啊。”他撑着脸颊小声道。
钟弗初刚找出一个枕头,见周予安蹲那儿嘀咕,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这个枕头可以吗?”
周予安站起身拿过枕头,他喜欢软枕头,这个有点儿硬,但他现在为爱落枕都可以,于是点头吹嘘道:“安神健脑,清凉解暑,是个好枕头,我喜欢!”
“那睡觉吧。”钟弗初关了顶灯,房间里瞬间只余下皮卡丘台灯的暖黄灯光,在黑夜里缓缓浸染开来。
周予安将自己的枕头摆在钟弗初的枕头旁边,紧紧挨在一起,才躺到床上,问道:
“可以不关台灯吗?”
“可以。”钟弗初将薄毯展开盖在周予安身上,俯身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下,低声道:“晚安。”
“晚安。”周予安舔了舔嘴角,笑着闭上眼睛。
两个人都平躺着,当真是一动不动,一时谁也没有再说话。
周予安侧头看去,发现钟弗初已经闭上了眼睛,于是专注的盯着他的侧脸看,看他挺拔的鼻梁和紧抿的唇,在朦胧的光线里依旧有几分凌厉。
他突然想起住院的第一个晚上,钟弗初给他做插管时也是离他这般近,不,很远,那时的钟弗初离他只有咫尺之隔,但仿佛站在茫茫洪流的对岸,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