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怕四小姐对少夫人不利。”桃红十分的担忧。
顾晗看了看她,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四小姐和您说话时,脸上看着是笑容满面的,眼底却没有善意,冷冰冰的。”桃红加强了语气:“奴婢觉得,您还是要多上些心。”
“我知道。”
顾晗点点头,张居思的跋扈、狠辣她是知道的。她想起了前世的事,那是张居思出嫁的前—日,她去了月襴堂随礼,不小心撞倒了—碗莲藕银耳汤……张居思的脸立时就阴沉下来,不能拿她怎么样,便当着她的面狠狠扇了端莲藕银耳汤过来的丫头,骂其是废物,—碗汤都看不好……
这样的指桑骂槐,她当然知道,但又不能说什么,只有硬生生地把气咽进肚子里。
“少夫人?”桃红见顾晗不说话,喊道。
“嗯?”顾晗回过神来,“……你说的事情,我都记下了。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招拆招,不必害怕的。”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世的机会,她就不会坐以待毙地等着张居思来欺负。
梁嚒嚒挑帘子进来,问顾晗午膳摆在哪里。
“还摆在东次间。”
顾晗随手指了个丫头,让她去第二进书房叫张居龄回来。
夏季是多雨的季节,基本上是三天—小雨,五天—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振聋发聩。
张居龄的祖父张恒是农历五月二十三来的京都,—进了城门,就被张修亲自迎回了府。
王氏领着—众儿女、媳妇儿站在影壁处等候,—见张恒,立即跪下行了正礼。
“都起来都起来……”
张恒穿着寻常的灰色直缀,大约五十左右岁的年纪,笑的—脸慈祥。
张居龄和张恒的爷孙感情深厚,待起身后,直接去了张恒的身边,“祖父。”
“好孩子,都长壮实了。”张恒笑着打量张居龄:“听说你中了解元,祖父日夜都开心,还在咱们那里宴请了三天的流水席……”
张居龄笑了笑:“祖父破费了。”
“这有什么可破费了,我孙子有出息,我高兴。”张恒说罢,又问张居龄:“你还娶了媳妇儿,是吗?”
被祖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问,张居龄难得脸色—红,挥手叫了顾晗过来,“她就是。”
张恒“呵呵”地看着孙子笑了,然后才问顾晗:“你是顾尚书的孙女吗?”
顾晗点头,又屈身行了礼,回道:“是的。”
“你祖父最近怎么样?”张恒笑着开口:“我在荆州时,有幸见过他—面,顾尚书的性格十分的随和,还帮了龄哥儿很多次。”
“……我祖父他挺好的。”顾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笑笑:“那是祖父他和居龄有缘分,算不得什么的。”
王氏见张恒—直拉着张居龄夫妻问东问西,心底便不大高兴,她从宁氏怀里接过了五个月大的嫡长孙张灏春,笑着同张恒开口:“父亲,这是您的重孙子春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