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张居思?也不像。她虽然讨厌自己,但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和外面的乞丐勾结起来……感觉不大可能。
那么在场的,又知道她回顾家的,就是张居宁和宁氏了。
会是他们?
……
顾晗还在想,张居龄挑帘子便进来了。
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搂住了顾晗,低声问道:“……感觉好些了没有?头还疼吗?”
顾晗摇摇头,往他怀里偎,“夫君,妾身总觉得此次的事情是人为的,咱们好好查一查吧?”
她不惹事儿,但是也不怕。有人敢旁若无人地想置她于死地,要不是三叔碰巧相救,那可就真的……
怎能不反击呢。
张居龄去亲她的额头,允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地吃苦、受罪。”声音很低沉,带着坚决。
顾晗抬头去看他。张居龄的眼神很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她不由地就点了头。
巧珍挑帘子走进来,屈身行礼:“三少爷、少夫人,马车上都规整好了,要出发回府吗?”她刚才也去收拾了顾晗的零散衣物,该拿进马车的,都已经拿了过去。
“好。”
张居龄应了一声,用薄被裹着顾晗,蒙住她的头,打横抱起就出了锦云布桩。
马车里铺了被褥,张居龄小心地先放了顾晗进去,随后才坐在她的身边。
下了一场雨后,空气里飘散着路边青草的气息。十分的好闻。
到了府门前,张居龄却没有走下马车,而是吩咐道:“三少夫人身子不适,直接进府,停在秋阑阁院外。”声势浩大一些,那些故意装作不知道的人,这会儿就装不下去了吧。李实应了他的命令早回府报信了……却直到现在,连个去锦云布桩探望的人都没有。
一点外面都不顾了。
回了秋阑阁后,顾晗躺下休息,张居龄则去了前一进的书房。
“……那个叫黄鼠狼的乞丐杀了吧。”张居龄坐去了案桌后面的圈椅上,不耐烦地和马亮说:“树文也杀了。杀的时候利索些,别被人看出了破绽。”
马亮应“是”,又问道:“大少爷张居宁呢?您要放任不管吗?”
“怎么会呢?”张居龄笑了笑,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你看我……像是会放过他的人吗?”
“才不像呢。”树鸣嘴一撇,摇头,说道。
马亮转身看了树鸣一眼。
“对。”张居龄的眼神冷漠:“把张居宁绑起来吧,找个合适的地方先藏着,我下午还有些事情……张居宁,你不要动他。等我亲自去处理。”
马亮拱手:“……属下记住了。”
“夫人,仆从们都在传三少夫人……”
许嚒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氏打断了,“我听说了。”她脸色难看的很,庶三子这是什么意思?
中午。
张居宁看完了最近三个月的账单,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屋外走,他要回府去见倩谷……等出了门,上马车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看见树文。
他挑起帘子问其他的小厮,“知道树文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张居宁也没有在意,摆手让车夫驾车回去。才出了柳巷胡同,迎面就撞过来一辆马车,速度飞快。
张居宁他们根本就躲闪不及。
“嘭!”
巨大的声响和人仰马翻的喊叫传来,张居宁他们的马车被撞翻了。而那辆马车连停下都没有,穿过他们就驾着离去了。
车夫和小厮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又去拉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