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伴随着嗡嗡的震动,一串激昂的音乐乍然鸣响。
旁边,厚实的被子动了动,露出被头的一缕黑发又向里面缩了缩,把自己裹得更紧。
然而手机的响声不绝,而且一声比一声更大。
终于,被子里摸索着伸出一只手,啪地拍在手机上,将它咔嗒按掉。
停了几分钟,床上的人才懒洋洋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把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掀开。
他伸手往旁边摸了一把,摸了个空,这才睁开眼睛,扭头朝那边瞥了一眼。
宽大的双人床上,果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陶筱抱着被子滚到床铺中间,抻着腰,仿佛猫儿一样将身体舒展,然后把一条腿举高,搭在温度早已消失的另半张床上。
犯了会儿迷瞪,他扭过身体够到手机,打开微信给沈峭寒发信息。
「这么早就走了?」
片刻,消息回来:「八点的飞机,国际航班提前两个小时过海关,常规操作。」
陶筱翻来覆去把自己扭成各种姿势,总觉得腰上还不是很得劲儿。
见沈峭寒还没到登机时间,他便赖在床上不起,继续发消息:「腰好酸,今天早上不想跑步了,嘤。」
沈峭寒:「乖。昨晚上累,多睡会儿。」
陶筱:「谁害的啊!」
沈峭寒:「哦,谁缠着我非要来第二次的?」
陶筱:「。」
互相逗了几句没营养却有内涵的话,陶筱终于攒足了力气,把自己从床上用力撕下来,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用凉水洗完脸,他终于清醒了点儿,到楼下健身室做了十五分钟瑜伽。
健身室的落地玻璃窗外,一只边牧和一只金毛肩并肩趴在窗台上,吐着舌头往屋里看。
见它们神情平静,没有拿爪子拍玻璃,陶筱就知道,沈峭寒离开之前肯定给他们喂过吃的了。这俩宝贝儿聪明得很,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按门铃,如果沈峭寒早上没给吃的就走了,它俩肯定早早就能闹得陶筱睡不着觉。
做完运动,陶筱换鞋去院子里跟两只大狗玩了一会儿,这才回屋给自己准备早餐。
自从三年前,两人去法兰西做了PACS登记之后,陶筱和沈峭寒就一直住在华夏苏省的这栋别墅里,同居至今。
因为都喜欢清净,再加上两人关系亲密,又……玩得花样比较多,不太想让别人从生活细节里看出什么,所以他们一直没有请保姆。平时做饭打扫,他们都自己随手做了,只有实在忙起来,或者需要大扫除的时候,才会叫各自的助理过来拾掇一下。
正吃着早餐,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手机屏幕上跳跃着“李奶奶”这个称谓。
陶筱没立刻搭理,把最后一口煎蛋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又喝了口牛奶,这才点开免提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