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息问了陶筱床铺和衣柜的分配,沈峭寒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随手把不小心弄掉的一只金黄色小荷包塞回衣柜,去卫生间冲澡。
他准备早点躺在床上休息,避开任何可能出现的问询。
然而,当他打开淋浴,发现不管怎么调整都无法调出热水的时候,在良好环境培养多年的优雅终于不堪重负,裂开了一道缝隙:
“……Merde!”
……
第二天一早,刘召就赶来燕市三院,给“沈峭寒”办了出院手续。
陶筱跟着他到地下车库,坐上了这辈子都没奢望过能沾边儿的奔驰。
虽然心里很兴奋,但陶筱还记得他现在披着沈峭寒的壳子,不能表现得太没见识,于是强行绷住一张脸,只用视线在车里低调奢华的真皮内饰上打转。
刘召坐到驾驶座,甩手丢给陶筱一个文件夹:“定损出来了,你签一下字儿,其它我帮你办。”
陶筱不知道“定损”是个什么东西,翻开文件,才发现跟修车有关。
沈峭寒的车是辆沃尔沃,好像还是个进口型号,表格里一堆零件和工艺的名称陶筱都不认识,只看得懂最后的维修报价:六万三。
陶筱“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修一趟车,赶上他一年半的生活费,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陶筱从文件夹上取下笔,抬手抓了抓脑袋——他哪儿会签沈峭寒的名字啊?这不是找事儿么!
不知道能不能用按指头印代替。
实在没办法,陶筱把文件签字页拍照发给沈峭寒,问他该怎么签,顺便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这钱我怎么给?你花呗额度够么?」
片刻,消息回来:「随便签,刘召不会看。修车费直接走保险,你不用管。」
陶筱松了口气,大笔一挥,在文件末尾签下三个狗爬样的大字。
刘召果然没看,示意陶筱把文件扔车后座上。
“跟谁聊这么热乎?”他随意问,“以前没见你这么手机依赖症啊,是不是跟人家小护士加微信了?”
陶筱冲他笑笑,企图萌混过关。
刘召一挑眉:“哟,你这两天怎么这么灿烂,看来我没猜错。啥时候请喜酒啊?”
陶筱:……
你怎么不说请满月酒呢?
手机响了一声,沈峭寒又发来一条消息:「我要租个房子。」
陶筱吓一跳,赶紧回复:
「租房?」
「为什么啊?宿舍不挺好吗?」
「酒吧附近的房子太贵了,我租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