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我也就是这么一提,弟妹尽管去问家弟,不管成不成,到时候让人送个信来我家就成。”李青青也没想过蒋氏会立即答应下来,笑道。
蒋氏自然连声应下了。几人又说了会儿家常,董琦和蒋山青也下学回来了。
董琦看到老娘,还有些发怵,以为她是来突击检查自己的上学情况,知晓她是来看外祖母的,这才松了口气。
李青青在李家吃过了午饭,这才告辞离开了。
蒋氏也没歇着,送走李青青之后,就立马回娘家同弟弟说了这事儿。
蒋言之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他同董姐夫住在一个镇上,两家又带些亲,原先还没考中举人的时候,他就时常上门同董良辰请教文章,两人的关系还是十分不错的。
蒋氏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笑道:“你能同董姐夫一道上京,我也就放心了,这路上不管有什么事儿,多少都有个照应不是。”
“多亏姐姐想着,这下我和爹娘都放心了。”周菡萏也十分高兴,她心中一直对不能陪丈夫一起上京有些内疚,如今蒋氏找到了两全其美的法子,总算是放了些心。
蒋氏看周菡萏,见她气色不错,身形比前阵子还要圆润些,便笑着打趣道:“我看你如今这模样,就放心了,想来我小外甥每日里都吃的饱饱的。”
周菡萏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儿子的奶水,她这阵子是吃胖了许多,一开始还怕蒋言之会嫌弃她,但蒋言之一直说喜欢她现在这样,她才算是放了心,也不知是怎么了,生了孩子之后,她总有些患得患失,想着小妹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头终是有些疙瘩,可看丈夫那么疼爱儿子,又觉得丈夫心中还是有自己的,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只将心思都放在丈夫儿子身上。
“上京的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银子可还凑手?”蒋氏又是关心问道,生怕弟弟手头上的银两不够。
“都够的,我爹娘那边特意送来了五百两,我本是不想要的,可我爹说那是给他外孙的,我也只好收下了。”周菡萏无奈说道,她知晓丈夫并不想拿她家的钱,可婆家家底毕竟太薄,能拿出的银子有限,但京城居大不易,哪里都需要用钱,不多带些银钱,她怕丈夫到时候被人瞧不起。
“若是钱不够尽管同我开口,我那香皂铺子去年盈利还可以,手头上还是有些银子的。”蒋氏笑着同弟弟弟妹说道。
周菡萏也知道蒋氏那香皂铺子,亦是笑道:“姐姐那香皂铺子在咱们镇上可是独一份呢,我娘也去您铺子里买过香皂,说是最喜欢您做的那鲜花皂,用过之后,身上都不用熏香,都香的很。”
“亲家太太若是喜欢,我让铺子里的下人给她送些过去,如今这会儿正是鲜花最多的时候,铺子里上了许多新品,正好让亲家太太试用一下,给我些意见。”蒋氏立马就做起了人情。
“那我就替我娘谢谢姐姐了,我那绸缎铺子正好也新进了一些时兴的棉纱料子,送些给姐姐和梅梅儿做春衫。”周菡萏也不扭捏,直接道了谢,立马给了回礼。
“哎呀,不用,不用,我那香皂不值几个钱,你这料子多精贵啊。”蒋氏立马摆手拒绝,她可不想占弟妹的便宜。
“姐姐这就见外了,您这次帮了相公这么大的忙,我送两匹料子怎么了,姐姐若是不收,那我就不好意思收姐姐的香皂了。”周菡萏一脸委屈地说道。
蒋氏无奈,只能收下了。
周菡萏的动作也快,蒋氏回到家的时候,料子也已经送到了李家,且她送了一模一样的两份,另一份显然是给董家的。
李老娘看着这些料子,忍不住啧啧赞叹,“你那弟妹也真是大方,这样的好料子,放在周家绸缎铺里,不得小一两银子一匹,这一下就送了这么多,够咱家一人做两身春装了。”
蒋氏见李老娘欢喜,便在一旁说道:“母亲既然喜欢,就挑两匹做两身春装,正好我这些日子没什么事儿,我在家给母亲做。”
“我衣裳多的是,不用做新的,这样好的料子,还是存起来,等以后有大用处再做。”李老娘是节俭惯了,舍不得用这样好的料子做衣裳。
“娘,这种棉纱料子最容易掉色,放久了颜色就不鲜亮了,您今年也没做过新衣,便做两身吧。”蒋氏继续劝说道。
李老娘总算是被儿媳说的有些意动,假假推辞,“那做一身就够了。”
“怎么也得有个换的呀,就做两身吧。”
儿媳妇这么诚心的劝她做衣裳,李老娘抚摸着细料子,道,“唉,以前哪里想过能穿这样的好料子,你刚与阿彦成亲那时,绸的都舍不得一件,哪里还敢想纱的呢。如今日子好过喽。”
“都是母亲你指点着我们,才有今天的日子呢。”
李老娘给蒋氏哄得乐呵乐呵地,愈发喜笑颜开,“一起过的。”又说这料子,“我年岁大了,穿啥也穿不出好来,你们正年轻,做两身新的才好,你跟阿彦都做。”
蒋氏立刻十分乖巧地表态,“我衣裳多着呢,就母亲和相公做吧,我就不做了。”
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媳妇还是很懂事的,李老娘遂很大方的表示,“咱们也是阿彦的颜面,你要是嫌两身多,做一身也罢。
李梅儿正巧从外头进来,听到一身两身的话,随口问,“什么一身啊?是不是要做衣裳?我正想做两身呢。”
李老娘笑,“真是会来,我跟你娘正说做衣裳的事儿,没你的份儿。”
“怎么没我的?我今年还没做过衣裳呢。”李梅儿顿时急了,她人虽小,可也是很爱美的好不好。
“唉哟,我的天爷呦,谁家闺女跟你似的,天天不是捣腾吃就是捣腾穿,唉哟喂,幸亏咱家现在的日子还过得,不然光你就养不起啦。”李老娘忍不住又是抱怨一回自家丫头片子的败家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