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
“哎。”中年妇女激动得留下了眼泪,她看向落九信,就要磕头,落九信忽然扶住她的脑袋。
“不必了。”
“大师真是好人!是我们错怪你了!”
门外的村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面的年轻人也连忙跟着行了一礼。
落九信看了看天,道:“今日已经不早了,不知能否在这里借宿一晚?”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村长,中年妇女,年轻人都连忙点头。
外面围观的村民们看到村长那副恭敬的模样后都靠了过来。
正好听到三人要在村子里待一晚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村子,村民闻讯纷纷从屋内跑了出来。
一个个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村长是不是疯了?”
“是啊,让这些人在村子里待一晚,这不是害村子吗?”
“你可得了吧,人家干了什么才让村长那么恭敬你知道吗?要我看你才是村子里的害群之马。”
“曾五,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说不定是使了什么妖法才让村长变成那样的!”
“你少说些废话行吗?”
“哟?我明白了,曾五你是看你儿子在那呢是吧?我说呢,你是觉得你儿子和村长攀上关系了?”
“我说何家老三,你但凡认识几个大字都不会说这话了。”
“你说什么呢!草NM!”
“别打,别打!”
一旁的村民将二人拉开了,二人都是红着脸粗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着,很是明显。
“够了!”
一道响亮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了。
村长站在那里看着二人,怒喝道:“大师为小虎治好了病,怎么就不能在村子里留宿一晚!你们谁有意见,就来找我!”
说罢,村长手中的棍子狠狠摔在地上,他狠狠瞪了眼何家老三,转过身去。
何家老三挣脱了村民的手,扭扭脖子狠狠瞪了眼曾五这才离去。
“爹,你没事吧?”
年轻小伙立即跑了过来,轻声问道。
曾五摇摇头,问道:“刚刚村长说那位大师治好了小虎的病?”
“是啊!那位大师可厉害了,只见他咔咔两下,小虎就醒了!”
说着,年轻小伙还用手比划了起来。
曾五一按小伙的脑袋,笑道:“小虎这病可是好久了,竟然真的有人能给治好。”
周围的村民也是十分高兴,小虎这孩子很是讨人喜欢,平日看到哪家有些小忙是他能帮上的,他都会去帮一下的。
正因如此,大家听到小虎的病被治好后,也就没人说些什么了。
村民们聊了会也就离开了,曾五领着他儿子回家拿出了他珍藏的好酒来到了小屋。
年轻小伙名为曾十,他爹叫曾五是因为家中排行老五,而小伙的名字完全是他起的。
他觉得他儿子一定比他强!既然他是五,那么儿子就要翻倍!还不能翻太多,太多容易翻车!
因此就起了个曾十这个名字。
村长特地让人宰了头牛以此来感谢落九信的大恩。
三人也并未推辞,几人一同吃了起来。
其间,几人更是感激不尽,各种感激的话都说了个遍。
中年妇女更是放声大哭,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中年妇女名为朱允,儿子小虎本名为王虎。
他父亲早年前当兵去了,从此没了消息。
小虎的病也是自那之后不久才染上的。
为了治好的小虎的病,朱允也是带着小虎各地奔波,将本来不多的积蓄给花个干净。
最后还是没能治好小虎的病,那时二人已没了钱,正好到了村子这里。
村长见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不仅如此,这间屋子还是村长他带着人建好的。
虽然简陋,但能有一个安身之处已十分不容易了。
她原以为小虎的病是一辈子都治不好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治好了!
说到这,她又是一顿感谢。
明月也是留下了眼泪,她没有相同的经历,但她也经历过那种无助的时候。
她母亲死时她什么干不了,她是看着她母亲死的,这种无助她也很清楚!
……
天色渐晚,几人也准备休息了。
村长原想让三人去他屋子里睡的,可是落九信坚持要在这间小屋里睡。
村长没了办法,只能让朱允带着小虎去他那睡了。
曾五与曾十也回去了,临走前曾五还特意告知三人他那还有一坛好酒,若是三人想喝,他就送过来。
落九信也是拒绝了。
夜深。
落九信与明月都睡着了,唯独江旭迟迟不能入睡。
地上的茅草满是湿气,各种虫子穿梭其间,让他难以入睡。
他本以为明月会与他一样,不曾想明月竟然酣然入睡,就如同找到了家的味道一般。
他辗转反侧,难道是自己太娇生惯养了?
他不知道,只是他有些反感这些虫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让他不能安静地睡觉。
他心中满是疑问,难道虫子只往他身上爬?、
不应该啊……
思索了许久,江旭渐渐入睡。
……
“啊!”
次日拂晓村子里传出一声尖叫。
几人刚刚睡醒,江旭此时似乎已经忘了昨日虫子是怎么折磨他的了。
村民们纷纷往西边靠拢,出于好奇,江旭也赶了过去。
一个房子外围满了,只能听到村民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其间隐隐约约能听到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不少村民看到三人后纷纷避开了,让出了一条路。
房子外躺着一个人,那人的皮肤已经没有了,满满都是血肉,肉上不知有什么东西正在动着。
他的身体并不完整,头似乎少了一半的肉,身体上也是这儿缺一块,那儿缺一块的,看起来很瘆人,让人骨寒毛竖。
村长站在尸体旁边安慰着一旁痛苦的女人,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老婆,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才二十多岁的样子。
“就是他们!”
人群中忽然跑出来一人指着江旭三人,大声喊道。
这人正是昨天的何家老三。
“你们没人听我的,非要让这三个人在村子待一晚,怎么样?这才待了一晚就有人死了!你们现在信了吧!”
说话间,何家老三一扫四周的人,神气极了。
四周的村民们听到这话也是避而远之,一副你可别将灾难带给我的模样。
“何家老三,你又蹦出来找茬来了?”
曾五也立即走了出来。
“曾五,这怎么就是我找茬了?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回事?”
何家老三指着地上的那人大声质问道,仿佛在发泄昨天的不满一样。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他们弄的?”曾五大声反问道。
“肯定是他们!不是他们还能有谁?”何家老三声音再高一分,想来气势不能输,声音必须高曾五一分。
曾五正要说话,村长忽然怒喝一声。
“够了!都给我闭嘴!”
朱允担心地看了江旭三人,她心中肯定不是他们干的,可是又是谁呢?
“村长,还等什么?快把这几个人撵出去吧,不然整个村子的人怕是都要死了!”
何家老三并不听村长的话,只是指着三人粗着脖子说道。
村长还未说话,一柄剑忽然架在了何家老三的脖子上。
落九信如神一般藐视着他,他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既然整个村子的人都要死了,那我先杀了你吧。”
何家老三吓得汗流浃背,但他又不愿意屈服,于是他看向村长,大声喊道:
“村长你看,他们已经不装了,已经要杀我了!”
村长正要说话,忽然感觉眼前一片黑,全身无力,倒了下去。
“村长!”
村民们齐声高呼,有些人已跑到村长身前。
一人试探性伸出了手,他忽然冷颤一下,惊恐地看着四周。
“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
“怎么回事?”
村民们议论纷纷,此时,何家老三忽然抓住机会,连忙大喊道:
“就是这几个人,是他们害死了村长!是他们害死了村长!”
村民们看向三人,眼神中有些惊恐又有些讨厌。
“不可能!”
曾五和朱允同时喊出了声。
村民们又对着二人指手画脚起来。
江旭此时走了出来,他高声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交给你们处理?你们都害死了两个人了,还怎么交给你们处理?”
何家老三怒声说道,虽然落九信的剑在他脖子上架着,但他不相信落九信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他。
江旭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我们查出真凶以此来证明我们的清白,还有,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什么赌?”何家老三眉头紧皱,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若是我们不是真凶,你死,若是我们是真凶,我们死。”江旭笑着,随后看了眼落九信。
“落哥,可以吧?”
“可以。”落九信道。
何家老三一怔,他扫了眼周旁围观的村民,咬咬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