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江旭等人便跟着孟江习武了。
江旭六人只需好好习武,而孟江则负责六人的衣食住行,还有一些武功上的东西,孟江也会好好指导他们。
江旭六人不能走出这片林子,所以对外界的事情是一点都不清楚。
每次孟江从外面回来后,江旭等人都会问孟江有没有关于东郡的消息,而孟江每次的回答也都是没有。
六人当然明白,孟江这样是不想让他们分心,他们要好好修炼,让江都重新站起来!
入了冬,林子里看起来就更加空了,大雪压在树枝上,虫鸟都没再露头,树枝上没了叶子,从林深处便能一眼望到远处。
大雪像是想要盖住什么似的,每三日就要过来一次,这让林子里异常寒冷,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人在高山上呢!
这日,林中起雾,四面八方都被雾气盖住。
几人在院子中相隔五步远都不能看见对方了,外面的雪压断树枝,落了下去,之后林子里便再也没了声音。
院子里的积雪都被踩平了,刀枪棍棒的痕迹在积雪上格外明显。
江旭六人皆是赤脚持兵,在寒冷的积雪上,他们的脚微微发红。
这是孟江所说的修炼方式,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他们需要先战胜环境,再战胜对方。
他们需要用灵气保证脚的温度,却又不能用将积雪消融。
如果将积雪消融掉,那么他们就需要卸掉灵气在雪地上躺上一个时辰。
曹烈就因将积雪消融而在雪地上躺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过去,他已面红耳赤,头发和眉毛上都挂上了冰碴子,他双脚冻裂,鼻涕像瀑布一样悬挂在嘴前。
因此事,曹烈还不服气孟江,认为孟江让他们这么练一点用处都没用!
但实际上,孟江让他们练的不仅是忍受力,还有对灵气的控制力!
江旭还记得,当初宋英与西岭十二煞的那场战斗,就是那场战斗让他明白了控制力的重要性,如果一个人对灵气的控制力十分强,那他在同境中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像曹烈这种五大三粗的人,更加需要控制力!所以,孟江这么严厉完全是对他们好!
林中传来了马蹄踏雪声,孟江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六人的动作立刻停下了,就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马蹄踏雪声越来越近了,流动的空气仿佛也跟着静止了。
“江旭?江旭?”
一个沙哑沉重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里,江旭一皱眉,这声音他听着有些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他正要转身去看,孟江的手却压在了他肩头,他眼皮微垂,摇了摇头,示意江旭不要动。
江旭轻轻点头,就连呼出的白气都变得缓慢许多。
孟江踩在雪地上,无论怎么听都听不见声音,就像是一个鬼一般。
推篱笆门的声音响起,那人似乎蹲了下去,看着地上被脚踩平的积雪,发出了笑声。
那笑声听起来很高兴,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一般。
只看寒光破雾闪出,一把长剑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那人抬起头,头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他花白的胡子抖动了下,道:“孟江,你还真在这!”
孟江眉头一皱,冷声问道:“邓勇昌,你怎么在这?难不成是想要杀了他的儿子为你那些师兄弟们报仇雪恨?”
邓勇昌还未说话,便听江旭迈着焦急的步伐向这边走来,当他破开浓雾出来时,邓勇昌激动的说不出话。
“孟大哥,你误会了,他与我父亲的恩怨早已了结,你收回剑吧。”
江旭看着架在邓勇昌脖子上的剑,连忙跟孟江解释道。
孟江一听,犹豫了一会,还是收回了剑。
江旭将邓勇昌扶了起来,问道:“邓爷爷,你怎么来这了?”
邓勇昌用干瘪的双手紧紧抓着江旭的手,他张开嘴,连连吐出好几口白气才道:“我答应过你父亲要保护你啊,如今你父亲……”
只听孟江两声咳嗽打断了邓勇昌的话,邓勇昌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于是转过话题,道:“我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江旭紧握这邓勇昌的双手,想要问一问自己的父亲的事,却见孟江犀利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只好作罢,与邓勇昌寒暄了几句便让邓勇昌往屋内走。
进了屋子,江旭为邓勇昌倒上一杯热茶,随后便坐了下来,疑惑道:“邓爷爷,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邓勇昌抿了口热茶,湿润了下嘴唇,看着眼前的这些孩子,道:“自东郡大战后,我一直在找你们,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
“直到一个月前,我重阳教外出现了一封信,那封信是有人用箭射在墙上的。
“门派的弟子将信交给了我,我本以为这是一封战书,可打开信封一看,那上面竟然有你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