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点头,“徒儿谢过师父!”
师父对我摆摆手,笑道:“既然没事了就退下吧。”
我点点头,提着酒瓶离开了。
那年我十六岁。
自那之后,我终日饮酒,尤其是shā • rén时,每杀一个人我就要喝一口酒,不然那些鲜血便会出现在我手上。
二十一岁那年,断行门跻身二流门派,师父派我出去shā • rén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
不shā • rén,我喝酒也就少了。
有一天,我忘记喝酒了,头脑清醒了一点,手上的鲜血却出现了!
我心慌了,于是连忙打开酒囊喝酒,可是酒囊中没酒了!
就在我要出去打酒时,手上的鲜血忽然停止了蔓延!
我仔细观察,他们竟然停在了我手腕那,而且一动不动,像是一潭死水。
我想了想便想明白了,或许这是因为我最近没杀过人,所以鲜血就变少了!
我忽然明白了,如果我之后不shā • rén,很可能鲜血就会慢慢消失,最后完全没有!
想到这,我欣喜若狂,因为我的病终于要治好了!
我兴高采烈地出去打酒了。
又过了一年。
断行门在二流门派中已排名前列。彼时,断行们内断行刀这句话也在江湖上传开了。
我很久没shā • rén了。
因为有些人已不值得我亲自出手,我现在是断行刀,是门派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也是掌门之下第一人!
身为二流门派,掌门不可能因为某些小人物就派我出马的,那些小人物自然是交给其他弟子了。
我手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少了,最后只有五根手指上有鲜血了。
我明白,我的病快好了!
同年冬天。
一日。
大雪纷飞,山寒水冷。
贾定一走进我的房间中。
“你进来干嘛?”
我冷声问他,这么多年,我们两人一直都是对立面,互相讨厌!
他撇撇嘴,道:“要不是老大派我来找你,就你这破地方,求我我都不进来!”
我一听是师父派他来的,也懒得跟他斗嘴了,“师父让你来干嘛?”
贾定一拿起一个酒杯把玩着,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好像是让你杀个人。”
“让我杀个人?”我翻身下床,这可是大事!要知道,我已有两三年没动手shā • rén了,师父这次派贾定一过来喊我,一定是要杀什么厉害人物。
“走吧,那人可厉害了!”
贾定一放下酒杯,挑眉对我说道,似乎是在说那人你一定杀不了。
我跟着他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问他:“那人是谁啊?”
贾定一噗嗤一笑,也不说话。
我再次问道:“那人是谁?”
他摇头:“我怎么知道?”
我哈哈一笑,“你刚刚都说那人可厉害了,你能不知道那人是谁?不知道你怎么说这话?”
贾定一撇撇嘴,道:“老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我笑笑,道:“让我想想啊,你跟我说说江湖上还有哪个人值得我动手吧?”
贾定一转过身看着我,他面色不善,怒声吼道:“断行刀,你太嚣张了!我要告诉你,这江湖上高手多着呢!你这种傻小子,出去只会忍忍揉捏!”
我笑道:“是吗?”
贾定一凑近了我,我们二人双眼对视,他笑道:“当然了,像你这种稚嫩且狂妄的小鬼在江湖上都是会死的,不仅会死,而且还会死的很惨!”
我笑笑,道:“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将你杀了的。”
贾定一张开双臂,笑道:“求之不得。”
我没和贾定一在说话,而是在心中思索到底是哪个人。
自从前些年断行门跻身二流门派后,我出手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同样,出去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从刚开始我讨厌这里的黑暗,到现在,我依赖这里的黑暗,这里就是我温暖的家。
最后一次shā • rén是在什么时候我忘记了,我只记得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出过断行门。
我走进师父房间内。
今天的灯火很亮,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就连一些小角落也被火光覆盖了,这种情况很是难得,因为我们都是处在黑暗中的人,很少会活在光亮下。
同时,我也猜到了,这次要杀的人一定不同凡响,要不然灯火不会这么亮。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于是立刻转身,看着贾定一。
贾定一抬起头,一脸不善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
他问我。
我笑了笑,道:“你去我房间,把酒囊给我拿过来,我得带着酒囊。”
是的,他得带着酒囊,虽然他现在的病快要好了。
可他待会还是要shā • rén的,既是shā • rén,那他就要喝酒,以免鲜血上手,满身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