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铿锵锵、凤鸣鹤唳,越弹越快,可能是在弹少年的情怀,花折跳舞矫若游龙没有出一滴汗,可是弹琴时,挥散的汗滴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落在越弹越快的钢琴琴键上。
没几个人知道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
满场在琴声中陷入死寂,直到花折起身行礼谢幕,拿一只香一碰琴键——琴键温度已然滚烫,香头上火光一闪,竟然直接点燃了。
满场掌声雷动,自发响起,经久不息。
凌安之动了动,刚才被乐声带了进去,此时浑身都不自在,如果男人之间也有一个比较的话,那就是他娘的他在深沟打洞,此人在高楼歌舞。他浑身铁锈,此人光芒万丈。
凌霄还没有回神,冲着许康轶的方向呢喃着低声叹息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元捷看到凌安之脸色不对,忙不迭的拍了一个马屁:“您和凌霄将军也是芝兰玉树,是大楚铁军两枝花。”
后来又好像是解释说明一下:“反正当兵三年,猪也赛貂蝉。”
——人比人得死,他和凌霄可能只配去要饭。
这个花折怎么能阳刚高贵到这种程度?
早知道不学武术了,改行学舞蹈多风光?
许康轶自襟口把那朵牡丹花拎出来,将花梗在五个手指间穿梭着转了几个圈,他倒没怎么感觉到斯人若彩虹,心道:此人来路不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楼包厢的正下方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只见毓王许康乾缓缓起身——毓王一起身,周围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毓王面上带着惊为天人的笑容,冲着花折缓缓的叹道:“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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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梅绛雪送回住所,一行人回到了余家的别院,元捷心神依旧沉浸在琴声中,他死去的哥哥元朗也是琴师,自认为琴艺超人,不过和这位花折比起来,是萤光与皓月争辉,高兴过后,未免又有些触景伤情。
许康轶看出了元捷的意思,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平静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别想了,早点休息,明天起来准备,后天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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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花折赚钱无数,他也不嫌自己恶俗,将得到的金银全部收拾妥当,之后开始收拾行李,不过被毓王给骚扰了够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许康乾不只好女色,也好男风。看到花折这种天人之姿,简直想当夜就据为己有,先是找下人送上了两万的银票,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又送了毓王的帖子,又被告知日后再见。
毓王心里更痒,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厚着脸皮送去咏月的小诗一首,美酒一壶,字条一张,上书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
这才见到了花折,花折虽然笑语晏晏,明明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不知道为何,毓王竟然连手都没敢碰一下,毓王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抓心挠肝道这种程度,直到花折说日后定会拜访,看着天都快亮了,他还有要事在身,才一步三回头怏怏然的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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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梅绛雪和许康轶共乘着一辆马车,咕噜噜的走在清晨京城的大街上,去接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