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画何须废笔墨?不光岁月记得他,花折也记得。
一场烟花一直放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了三更天,如同闷雷的炮声依旧隆隆的不绝于耳。
余情忍不住垫起脚尖去揪花折的耳朵,笑骂道:“你到底赚了多少钱,能这么只听个响的扔到天上去?我看用不了几年,我这个北方的首富小黄鱼儿就要被你这个花公子取代了。”
花折和许康轶同时春风一笑,一齐看往城外:“总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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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都护府正面战场上六座城门突然毫无征兆的全都打开了,凌安之从最中间的德胜门打马而出,剩下的凌霄、元捷,陈恒月、陈罪月,相昀,楚玉丰,田长峰等一干悍将从其余五门带兵鱼贯出城。
红夷大炮缓缓排开,番俄以为明天是大楚农历的新年,至少会过了年再打,刚才还以为大楚迎接过年的气氛不错,全抬着头欣赏漫天画风别致的烟花来着,谁成想突然连招呼也不打,就这么真刀真枪的冲出来了。
——不过凌安之要是能被敌人猜准,坟上的草也应该一岁一枯荣好几回了。
凌安之早就利用奸细、舌头、探哨等把对方摸透了,一改之前的谨慎和试探,直接开始总攻,六路骑兵冲撞,把红夷大炮直接快怼到了城下,将大炮升上云梯开始在半空中向敌营和城中气贯长虹的开炮。
太凶残了,没这么干的,番俄从来不知道红夷大炮还能这么用,一时间没有防备的人仰马翻。
城门一破就简单多了,神机营前阵,举起三眼神铳连射三轮,再骁勇的骑兵也挡不住火器,三枪打完将神铳掉了个头变成铁榔头,神机营又变成了骁骑营,两万黄甲的安西飞骑和三万玄甲的北疆骑兵像流淌的岩浆一样,扇子面一样掩杀了进去。步兵随后冲入清扫,所到之处消融一切所向披靡,番俄节节败退,简直是一场屠杀。
凌安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战场上从没什么恻隐之心,风水轮流转,今天敌人不死,明天可能就死到自己了。早就向所有将领士兵下了死命令,要求消灭有生力量为主,无需手下留情,只要死的不要活的,让番俄五年之内无力再战。
这场战争属于客场作战,打的极苦,从春季一直绵延到了春节,随着安西军的援战,战局从颓势变成了平衡,从平衡又到了胜势,而今更是收割果实检验成果的时候,将士们早就想打了胜仗拿了赏金回家过年,一心求胜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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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大捷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至朝中,满朝文武欣喜若狂,一干老臣们更是痛哭流涕。
——安西已平,北疆又胜,大楚国天下太平矣!
朝廷文武百官全部犹如有人指挥似的齐刷刷的同时跪拜:“大楚中兴之时得泽亲王和凌少帅,是万民之福,社稷之福,是陛下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的声音一直飘出了紫禁城,气势万千直冲云霄。
景阳帝在位三十年,第一次得到了真正的太平,是敌军再无力一战的太平,纵使九鼎至尊,也难掩激动神色。
他爱屋及乌,一扫眼见凌安之的大哥内阁大学士凌川位列朝班,直接口谕道:“凌家满门忠烈,拱卫安西已经百余年,全家人才济济,长子凌川在朝多年来兢兢业业,功绩显赫,有功于社稷,加封凌川为太保。”
景阳帝在龙椅上站立起来,老皇帝腰背挺直,双目灼灼有神:“皇长子泽亲王许阔平定北境有功,加封天佑上将!”
“皇四子翼亲王许季身体羸弱,仍在北疆协助抵御外虏,加封北督道将军!”
“安西提督凌安之战功赫赫,先平定西部而今支援北疆,一力擒杀丹尼斯琴,功不可没,实在天佑大楚所以降下英才,擢升安西提督凌安之为定边总督,总领安西军、天南道、青海道、甘州道各省军务!”
“封凌安之为平西扫北侯,简称西北侯!”
“中原守军黄中原最近刚刚病逝,将中原军并入安西军统一管辖。”
“虽然凌河王春秋尚健,但已经致仕,定边总督西北侯再叫做少帅不合适,改称凌安之大帅。”
“北疆与安西参战将士,皆有封赏,请速提交名单报朕审阅。”
——催凌安之出战催的实实在在,赏的也是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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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战场已经清理完毕,凌安之封侯的消息已经传回了西北和天南,不凭祖荫,但凭军功,扶摇直上,二十五岁——西北侯,本朝前所未有。
余情境随心转,心里懂了,也平静了,和凌安之的相处也自然了。凌安之这几天正在准备班师回安西军,泽亲王将战利品也让安西军分走了一半,他和凌霄昼夜清点指挥,将东西打包分装,将马匹等归拢成群,启程定在了后天。
许康轶和花折也已经收拾启程,不过许康轶是打算和凌安之一起先去安西,以视察军情为名,看看能不能在安西也筹出款项,帮忙建设烽火台。
凌安之知道翼王最近日子也不好过,来钱没那么容易了,本已经婉拒,谁知道许康轶又眼一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看住了北疆其他地方四处漏风有什么用?此事就这么定了,休再争论。”
余情要是从前,肯定一起跟着去了,不过她觉得凌安之已经是总督,且已封侯,和之前身份有所不同,要谨慎些;自荐枕席结果被男人拒绝,再赖在人家身边自己脸皮再厚也熬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伙伴们的追更,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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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