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轶一顿,地图上他们距离潼关的距离可比裴星元远太多了:“可是,我们现在距离潼关还隔着兰州和长安,可能来不及了。”
凌安之勾着唇角笑:“王爷,我们想办法让太原军不跟着裴星元屁股后头追就行了。”
许康轶奇了:“太原军当年是你的手下,统领也不傻,裴星元就在他嘴底下,如何才能不追击?”
凌安之将小军旗挨个摆在地图上:“太原军相当于猎犬,二阴毒是猎户,裴星元是逃命的兔子,如果冷不防冲出来西北狼群要咬猎户,猎犬是先管主人脱险,还是先抓兔子?”
说话间宇文庭已经奉将令进来了,宇文庭前年曾经带着太原军在京城以及附近扫荡金军,对太原军和京城地形俱熟悉。他为人冷静谨慎,凌安之不在安西的时候,基本安西军务他一人便可以负责,进来一看翼王和凌帅眉宇肃然的样子,便知道这是要打硬仗,他见猎心喜,还没问清什么事就心下跃跃欲试。
凌安之知道许康轶晚上看不清楚地图上的内容,他拿过毛笔,沾着红色墨汁直接在地图上开始画——反正行军地图准备了无数份:
“王爷,我本来打算进入兰州之后,由宇文庭率领四万骑兵取路外蒙高原,绕过山海关爬山后直扑京城,骑兵金贵,别人带着去爬山我全担心给带沟里去,只能交给熟悉各路情况宇文庭;同时让北疆的虞子文带领北疆的驻军策应,来一个兵困锦州。”
“如果真的能势如破竹,侥幸拿下京城最好;纵使拿不下京城,楚肃宗最注重个人安危,必然紧张,单独调动东北驻军是挡不住四万铁骑和四万北疆军的,自然会调动中原驻军和东北驻军等各路军队回防,进京勤王,到时候对潼关的保护自然就减弱了。”
宇文庭想到去年和凌安之发现的一条山间小路,极度偏僻,需要骑兵爬山:“大帅,那小路太窄,人爬得过得去吗?”
凌安之笑:“路比人宽就过得去,我不只想让人爬过去,我还得让马爬过去呢。”
许康轶凤眼一亮,直捣黄龙,确实是最好最快的办法。他是皇子,有皇族血统,如果能直接拿下京城,则属于走了捷径:“凌帅,有可能直接拿下京城吗?”
凌安之战场上做的最好的一点就是知己知彼,缓慢摇头:“骑兵确实机动,可带不了太多军火,也不能携带重炮,城门紧闭无法攻城,到时候相机而动吧。”
许康轶严谨戒慎,当下心中算了一笔账,觉得风险很大:“凌帅,北疆和安西,骑兵一共也只有六万五千人,四万人基本属于精锐尽出,一旦失利则大伤元气。”
凌安之正要解释这个事:“王爷,如果楚肃宗反应不及时,当然有机会冲进京城。不过更大的概率是二阴毒贪生怕死,看到曾经南征北战的飞骑兵就吓破了胆;我也不是鄙视他,他定没有胆量硬碰硬,肯定会号召四方那些猎犬勤王,其中也必然包括路途近的太原军。”
“我们还是要保存实力,不能为了吊一条眼镜蛇,把狼群搭出去了;这四万骑兵属于奇兵,没有后勤补给,没有战车大炮,不能恋战。”
凌安之语速越说越快,左手食指指在了地图上的京城上,之后跟着说话内容一划圈:“我们到时候将四万飞骑兵分为两路,两万骑兵是烟/雾弹,冲向京城,只是伴攻,骑兵机动性强,不用攻城,绕个圈把各路军马引过去就可以换一个地方去shā • rén放火,到时候溜着朝廷军跑就行了。”
比划完京城,他一根长指又在山海关和潼关之间比划了一条线:“剩下的两万骑兵才是一柄插向潼关的利刃,绕过了山海关便直接往南扎下去,冲向天险潼关,届时和我们里应外合,方有可能一举拿下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