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就是打钱,他和凌安之估算的每年军费是一千多万两,没钱如何打仗?
算来算去来钱道就那么几条,打下来地盘的税收;征收的府库;丝路的纳税会越来越少;许康轶最近又干起了走私的老本行,将早些年北疆走私至安西的线路低调的重新启用;可惜全算起来,还是不够,如果不能短时间内把仗打完,那余家和花折的家底,就要全端上来了。
裴星元在脑海中转了几圈,果然是这个道理:“确实以小博大,打天下的时候人心最主要,凌帅倒是会算账。”
——抢了大楚的府库赏给自己的士兵,得了大楚的民心,弄了半天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许康轶看着刚刚归顺的裴星元,想到凌安之将他俩的情敌关系略过不谈,这两天对裴星元赞美有加,用手指推了推水晶镜,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凌帅确实是爱才如命,shā • rén如麻。”
裴星元苦笑,张口又给再加了一条:“挥金如土。”
花折本来想趁机嚼他的舌根,不过看裴星元在场,涉及到余情不好意思直说,心里开始腹诽:
——多年前在北疆,凌安之还曾经为了十万两赎金冒险救过许康轶。现在可好,眼睛大的很,都是余情给惯的,经常性的一掷千金,出手便是百万两。
花钱是把好手,自己的收入却就是每个月的元帅俸禄二百多两,真真的…慷他人之慨的高手行家。
花折倒是没算一下自己每年乱花了多少银子,偷着在国难中发点偏财,他怕许康轶收拾他,投机倒把的时候有了点底线,而且心中老是琢磨惦记着长安府库里那些古董,所过之处,那些无法估量价值的秦砖汉瓦、瓷器字画已经被他倒腾的差不多了。
正在谈着话,却看到陈恒月进来施礼,眉头皱着:“王爷,末将刚才去找你,元捷说你来了裴将军处。”
许康轶看他是有话要说,和裴星元也谈的差不多了,直接告辞出屋让裴星元继续修养伤势,沿着洛阳府衙院内的牡丹花园闲庭信步的出去了。
许康轶前脚离开,裴星元忍着全身均在疼痛的伤口,扶着桌子想要用点力站起来。
他的偏将贺彦洲和严宇两个人端着药碗进来了,这两个人满脸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到自己家将军这个样子,先是扶了他一把,让他换到了软榻上,倚着更舒服一些。
贺彦洲身上也有轻伤,缠着绷带,皱着眼眉搓着手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昨天我们在窄路黄巷坂和凌帅会合的时候,您看到凌安之对余情什么样了吧?”
裴星元心想倒有些希望没看见,凌安之当时一把搂住余情,伸手将全身检查个遍看有否受伤。
他吹了吹汤药上的热气,点了点头。
贺彦洲有点气恼:“就算是他们两个之前认识有些交情,可余姑娘是您未过门的妻子,他也应该顾及你的颜面,这么亲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