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轶常年琢磨人心,倒觉得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他眼珠一转,语气不咸不淡:“还差临门一脚而已。”
这一天凌安之更胆大包天了,直接带着翼王在河北战场前线飞马晃了一圈,等到河北驻军反应过来时,凌安之拉弓放了几只冷箭,已经带着许康轶跑远了。
简直吓了朝廷官军一跳,大家全不可思议,犹如晴天白日里见到传说中的龙王了似的,各个全出来看——
翼王啊,金光闪闪的许康轶,“兄弟们,好像真是四瞎子,你看还戴着水晶镜呢!”
“我天,他不是被严密保护起来了吗?据说在阵前出现的次数是有限的。”
“一箭射死他就毕其功于一役了!别让他跑了!”
“射死他赏金够花十辈子了!”
“说这些全没用,已经跑了。”
“那只能下次别让他跑了。”
除非情况特殊,其他时间许康轶绝少到前线来,他戴着水晶镜,晚上即使再亮基本看什么俱是模糊的轮廓,而白日里大家看他水晶镜在阳光下反光,实在是太容易辨认,到了前线便是活靶子,可能一箭一炮便被取了性命。
任是敌军的哪位将士,也抵御不了手刃或者重伤了造反的翼亲王功劳的诱惑,今天竟然活生生的在前线晃了一个大圈,旁边陪着的人还是凌安之,当即消息爆炸了一样在河北军中传开了。
用不了三天,萧承布故意让许康轶和凌安之来看城防,之后故意放跑了许康轶的传闻就会不胫而走,再传一个满天飞。
将许康轶、凌安之和随行的亲兵接回了前线军营,花折骑在马上忍不住笑道:“殿下,你和凌帅一起打马射箭,看起来还挺威风的。”
许康轶和花折前几天连夜琢磨出这么一个主意,觉得疑心生暗鬼,无论是萧承布还是凌安之,在和敌军力量旗鼓相当的时候,全不想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萧承布极有自知之明,他擅长守城,也能打山地战,可分碰上谁,若真打起来,估计自己不会是凌安之的对手,已经铁了心打定了主意,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事实上最近这一两个月来,社稷军内部各种催凌安之出战的上书建议雪花也似,也不是全无道理:社稷军二十余万人屯兵山西,每日里人吃马喂费银子;且西北社稷军本就是造反,时间越长压力越大,嚷嚷西北军擅长在冬季作战,入夏之后气候变热对社稷军更加不利;加上河南战场愈渐吃重,武慈的攻城已经变本加厉,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再被武慈和萧承布南北夹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