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看勒朵颜长的如同娇花照水,却为了权势过于狠绝了些,花折是她的亲哥哥,从小把她搂在怀里带大的,只不过是因为拥有夏吾国王位的合法继承权,她就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借刀shā • rén,手足之情也不顾了,估计勒朵颜也理解不了花折更高更纯粹的情怀,以及只想和许康轶长相厮守的眷恋爱意。
日前在他眼皮底下,已经来到了河南还能一手拖刀的让田长峰对她兄长花折下杀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田长峰身居高位多年,什么时候轻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过?勒朵颜却没费多大力气无中生有的挑拨了一番,便相信了花折构陷他的谎言。
想了这么多,其实时间只过了一瞬,他看着勒朵颜拿出来的水果托盘,心想别给我下什么毒药吧:“多谢总督,不过我从来一口甜的东西也不吃,水果就算了。”
勒朵颜微微折腰,伏下胸口,往他身边靠了靠,掩口笑道:“大帅,你不会是担心我拿了什么有毒的东西给你吃吧?”
勒朵颜曾经偷窥到过余情一粒一粒的喂凌安之吃葡萄,那是接近午饭前的休闲时光,在太原军营外的草地上,凌安之就那么枕着余情的腿,惬意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凌安之看了勒朵颜一眼,艳若桃李,可惜心如蛇蝎,名副其实的美女蛇,他怎么可能中这种画皮的奸计:“吃过了甜的,谁还喜欢吃苦?所以我还是算了。夜深了,都督找凌某人什么事?”
勒朵颜对自己的身材姿色向来自信,她这种国色天香的美人世所罕见,看凌安之的眼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还没见过对她不动色心的男人,天下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偷腥的?款款坐在了凌安之身边:“凌帅,我对你孺慕之思已久,军中这么苦,为什么不及时行乐呢?”
凌安之想探探勒朵颜的底细,推开水果托盘面向她,朗笑如清风明月入怀:“哦?如何行乐?”
勒朵颜竟然伸手抚摸着凌安之的颈项耳朵,肌肉线条不夸张的流畅,耳廓极硬,有些捏不动似的,声音放到又轻又柔:“凌大帅,仗打完了我便要回夏吾去,左右不过是送给你的珍馐美味,何必到了嘴边还总是端着?”
凌安之任由她手不老实的停留,目光在她胸口游移了一下:“都督,你的胸还挺大的。”
勒朵颜向他身上柔软的贴了贴:“凌帅,朵颜全身都是宝,等的只是有缘人。”
凌安之双眼朦胧地笑问道:“都督貌若天仙,恐怕不是凌某人偷完了腥就能全身而退的,条件呢?”
勒朵颜看凌安之好似情动,暗道你若心里没有非分之想把我带在身边做什么,果然平时是故作姿态,一笑千娇百媚、百花失色:“给你当一个红颜知己不好吗?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凌安之挑挑眉锋:“还有呢?”
勒朵颜试探他:“凌帅,战局已经步步推进,您要是将翼王送上了皇位,便是开国功臣,千秋不世之功,估计您说什么,翼王也会遵从。”
凌安之眼光一闪,看着勒朵颜犹如狐狸精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尾巴的样子:“哦,你需要我和翼王说什么?”
勒朵颜要的就是这句话,双眸含情娇滴滴道:“说什么倒不用,不过若是许康轶要对我不利,您保护我一次就行了。”
勒朵颜知道凌安之冷面冷心,与己无关的事绝少伸手,她心下猜测,花折再怎么重要也是对翼王重要,和凌安之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哥哥花折也是男人,对男人许康轶能重要到哪里去?总归不过花折现在有用,赏花折些恩宠罢了,如果是真的重要,为什么花折连个官身都没有,还在军中是个布衣?
凌安之把背后这些零散的信息终于全串起来了,能让许康轶对勒朵颜不利的原因,估计也就只是勒朵颜害花折了。
这个倒霉的花折,身份特殊、浑身是胆、能量极大一直在虎狼丛中,还真是个招恨的主,之前泽王毓王翼王全下过杀手,这回轮到自己亲妹妹在这里毒蛇一样算计他。
——不用想了,花折回夏吾借兵,能把兵顺利的带出来,估计就是答应了勒朵颜让出王位的事。
印证了凌安之的猜测,勒朵颜的意思是到时候他帮着抵挡一下,给她脱身的时间就行了,他装糊涂:“都督带兵前来助翼王匡扶社稷,他为什么要对你不利?”
勒朵颜已经整个人粘在了他的身上:“就是,反正都是我们夏吾的家事。”
凌安之推开她,印证了心中的想法后,他眼中的困惑和氤氲的色/欲不在,眼神已经清澈如同清水一般:“都督,匡扶社稷功臣不少,不只我是功臣,令兄花折更是。”
勒朵颜一怔,心中开始警觉,不知道凌安之为什么突然间喊停了。
凌安之心中死没正经的想,这个勒朵颜,以为只有女人才能用美人计吗?其实好看的男人就不算美人?
——他对自己的姿色也是有点信心了,和小黄鱼儿别人怎么评价来着?属于穷光蛋碰上了好色鬼,卖身的碰到了有钱的,那是卖身了万万金的人,在别人那里也卖不上这么好的价了。
他早就想敲打一下勒朵颜,不过也给她留了一条后路,毕竟她是夏吾国的公主、雇佣骑兵的大都督和花折的亲妹妹:“都督,我不只保护翼王殿下,也保护这些功臣们。”
凌安之已经站了起来,双手卡住了勒朵颜的肩膀,只稍微加了点力气,勒朵颜就被钩子钩住了似的,好像脆弱成了鸡蛋壳,煞神shā • rén无数后形成的压迫性气势让勒朵颜屏住了呼吸,他脸上带着点笑:
“花折和我私交甚笃,我们二人已经商量好了,等不打仗了,就置两座毗邻的宅子当邻居住着,他以后是我们大楚的人了,我是大楚的元帅,当然要保护国民了。”
他的手有意无意的在勒朵颜的颈侧大脉上若有若无的划了几下:“都督,身后有余的时候,就要缩手,否则等到眼前没有路了,可能就迟了。”
勒朵颜冷汗顷刻间偷偷下来了,细腻的颈项浮上一层水光,凌安之这种人,如果真要杀她,暗地里早就下手了,根本不会提前恐吓,能提前恐吓她,就算是提醒,摆明了告诉她,已经动过杀心了。
勒朵颜也是聪明人,在煞气笼罩中凝固了心神,眼珠转了转,貌似接受了凌安之的意思:“夏吾虽然关系和大楚多年来若即若离,不过若我王兄是大楚人了,两国应当紧密往来,邦交更加友好才是。”
花折要是留在大楚的话,和王位也没什么关系了,也就和勒朵颜没什么竞争了,凌安之唇角翘了一下,眼神锐利的像钉子在她眼睛上盯了一眼:“所以说,都督,可以把心胸放开些,不是把胸口放开些,你那一套,对我省着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