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在榻前,轻轻吹着案上那略烫的粥。
用盐与胡椒粉腌过烹熟的,带点咸味儿的鸡丝,随着羹勺的搅动,和细碎的葱花一起在ru白的米粥里头浮浮沉沉。
舒窈突然想到,自己与母亲能看出姨母时日无多了,陈府众人心里应该更是清楚了。
他们又是怎样的态度和心情呢……陈枫韦或许漠不关心,于小娘怕是要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受姨母恩惠的人大概要感伤不已……
比如那位陵表哥……
他独自一人对月念书,除了母亲说的勤奋刻苦,是不是也有被忽略的原因呢?
生母位卑且早逝,不受自己父亲的喜爱,唯一护着他的嫡母也常常力不从心。在府里的人看来,他大概是位可有可无的主子。
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出不出席宴会,又有谁会在意呢?
万一嫡母逝世,他又该如何立足呢?
舒窈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一边在心里为姨母和那个并不熟悉的少年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