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完就去漱口了,方临浑身都没劲儿,也不想动,就这样躺在床上等他回来。
等那种麻到尾椎骨的感觉退下去,方临仰面看着天花板,心里依然难以平复。
段长珂居然……居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他回想起两人刚开始那段关系时,段长珂常常是冷淡的,虽不至于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但也没有多热络。
后来时间久了,才开始出现那些与之不同的情绪的。
可无论如何,对方会用这种方式让他不那么敏感。
像他一贯干净利落的风格,但放到自己头上,方临仍然觉得迷幻。
方临内裤褪干净了扔在脚边,懒洋洋眯着眼,在床上磨磨蹭蹭地想着这些。
段长珂很快回来了,他的头发还有点乱,几根发丝沾湿了遮住眼睛,在他前额不安分地颤着。
想起自己刚才是怎么拨弄他头发的——方临羞的想别开眼,又没舍得。
于是目光向下,落在了被自己抓皱的衣服上。
原本一丝不苟的昂贵外套皱皱巴巴的,对方倒是不介意,当着方临的面拿了睡衣,然后开始慢悠悠地解扣子。
方临就这样眨着眼看他,一动不动的,有点呆。
“怎么了。”段长珂把外套挂上,伸手过来碰他的脸,声音带着点笑意,“技术不太好,方少爷还满意吗?”
他的指腹很温暖,像刚才触摸他时那样。
当然满意,简直满意坏了。
方临看不到自己现在什么样,但估计是一副拼命点头的傻样子。
段长珂捏着他的脸看他,过了几秒,衣服都没换完,还穿着衬衫,就干脆把方临往怀里一拉,抱住了。
方临这次学乖了,一动不动任他搂着,等揽着自己的人心跳跟自己的频率一致,才伸出胳膊放在他的背上回应他。
他听见段长珂笑笑,自嘲似的说自己:“马上三十的人了,没想到居然能黏糊成这样。”
方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段长珂的生日,在他怀里小声问:“什么时候?”
“过了春节。”
“哦,不老。”方临笑眯眯地在他胸口吹气,然后又开口,声音有点遗憾,“我居然连你生日都不知道。”
段长珂想起来方临以前从不问这些,他也不会主动透露自己的情况,因此两人还处在一个信息不大对等的状态。
“至于其他的,父母都住本市,没有兄弟姐妹……”于是段长珂干脆主动随口说了几句,“还有什么想问的?”
方临意识到,从刚才开始——或者从他在酒吧休息室吻上自己开始,段长珂就在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想让他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