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县令谨慎的性格,不会冒然翻开,看见内容。
不过,就算他翻开,也看不懂林北随意乱写的内容,只会以为是真。
那两个老实的捕快便不会因为顾守缝尸术不力而受罚。
翻看几页过后,林北眉头一皱“好邪门的东西。”
上面记载了许多让死人复苏的方法,孙裁缝所使用的的其实是比较简单的一种。
撰写此书之人一定是位奇才,医术不差,如此存在,让林北好奇。
只希望他还没被皇帝砍头吧。
两日后。
林北接到消息,孙裁缝要被斩首,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但按照规定,仍要给予他断头饭。
林北并未抗拒,掩上厨房的门,防止老鼠跑进去,然后去到死牢。
“吃什么?”林北看着痛哭流涕的孙裁缝问道。
他没有回答,一直对着墙壁流泪,追忆亡妻。
林北并不想浪费耐心等他,弹出一粒瓜子,把他的耳朵刮出一道血痕。
耳朵传来阵阵的疼痛,孙裁缝疼的不行,捂着耳朵,发出沉闷的叫声。
“说吧,吃什么。”
“吃...吃...老子要吃谢天那个王八蛋的肉!”他突然发疯似地抓着铁栏杆,歇斯底里道,满是血丝的双银被燃烧着怒火。
“好笑,谢家每月都要做一批新衣服,这活可都被你孙裁缝一人包揽,这些年赚的那是盆满钵满,竟然还有吃人家谢大公子的肉。”
旁边有个死囚冷笑道。
谢家可是平安县本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主谢洪经商有道,家里的钱兑换成万两银票,据说一个麻袋都装不下。
而谢家最厉害之处,在于谢洪的妹妹,谢瑶盈乃是当今皇帝的宠妃。
谢家在这平安县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谢天则是谢洪唯一的儿子,对他那是疼爱的不行。
这些事,平安县的百姓都知道。
孙裁缝气得目眦欲裂,指甲划过铁栏杆,发出让人冒出鸡皮疙瘩的声音。
“呵...呵...你们只知道我赚的多,可你们又有谁知道我当了三年的绿帽公!”
“哦?”
乍闻此语,林北下意识地掏出一把瓜子,但是觉得不礼貌,又缓缓放回口袋。
孙裁缝哽咽道:“三年了,谢天那个混蛋玩了我老婆整整三年啊!”
“我知道,不用强调,然后呢?”
他仰起头,用力哈出一口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的妻子长相貌美,可惜却是个傻子,年轻时家穷,只能娶她当媳妇,可我并没有丝毫嫌弃她,甚至缩衣节食,为的就是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的裁缝手艺不差,比很多人都好,却没有多少人找我做衣服,直到有一天,谢天光临我的店铺。”
“谢天让我包揽了谢家全部人的新衣,这是一笔长久的买卖,我以为他看中的是我的手艺,那时,我还很高兴,觉得总算是苦尽甘来,夫妻俩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谁知道,他看中的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