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以前,天露想治疗奇怪的病人,只要吩咐一声,将人往鸣海町的医院一塞就成了,不会有人上报,也不会有人多嘴。现在她扔掉了拂晓的首领之位,离开鸣海町,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加上太宰治这么可疑,她送去正规医院,少不得会被警察找上门问东问西,然后作为监护人的福泽谕吉也会知道她大半夜溜出门的事……
那肯定是不行的啦!绝对不行!她要守护自己的良好信誉与乖宝宝的形象!
如此一来,只能将太宰治送去黑医那里了。
天露在鸣海町以外的地方认识啥黑医呢,几乎不用思考,某个人的名字便浮现心头。
她背着太宰治在夜色中赶路,很快抵达了目的地,一脚踹开了门,随便找了张空病床就把太宰治扔了上去。
“你……温柔……点啊……痛……”这家伙半死不活的,还有力气抱怨,真是服了他倔强的生命力了。
不良医生听到动静,人已经站到了病房门口,“哎呀哎呀,天医生这是什么奇特的夜袭吗?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至少提前一个小时通知我,我还能洗个澡、刮个胡子,然后我们就可以好好温存一番,以解许久不见的思念之情……”
“也没有很久不见吧,上个月才见过不是么?森医生。”在女士内衣店。天露说着,转身看向一如既往不修边幅的森鸥外。
天露能容忍这个炼铜术士的存在,主要是他炼铜归炼铜,好歹没有真的对幼女出手,只是将自己的异能捏成了傲娇(暴娇?)幼女的形象养育,满足他那变态的癖好。
当年将这家伙赶出鸣海町后,天露也一直在警惕他的动静,但凡鸣海町出点什么问题,只要去暴打森鸥外一顿,事情要么能立刻解决,要么能获取解决的情报,比RPG游戏里的工具人队友还好用。
这家伙每次都会被暴打,但下一次还敢,孜孜不倦地给天露惹麻烦,似乎就是想引她去找自己。不过自从天露离开鸣海町之后,她就不知道森鸥外有没有再干过些什么了。
会在女士内衣店碰见,也是因为森鸥外去给自家异能生命体的幼女买内衣……那日天露还戴着口罩呢,却被森鸥外一眼认出来,纠缠了好半天,最后结果是森鸥外被店内营业员通报,抓去保安室喝茶等警察,天露悄悄溜了。
天露指着病床上“躺尸”的太宰治说:“这家伙交给你了,治死也不需要赔钱,你看着办吧。”
她说完就想走,被太宰治可怜巴巴的拉住衣角:“你……就这么……把我……交给一个……怪……蜀黍……吗……?”
因为太宰治过于自来熟的态度,让天露不自觉拿出了对待“太宰治”的习惯,拿下他的手塞进被子里,给他盖好,还摸摸头道:“过几天我会来看看你死了没有的,别担心,如果你死掉的话,我会给你收尸的,你是喜欢水葬还是tiān • zàng?”
太宰治泪眼汪汪地望着她,不说话。
天露也不在意,挥挥手走出病房,森鸥外没有先去看看病人什么情况,而是跟在她后面,特别没有距离感地贴很近。
他哑着嗓子问:“天医生这就要走了吗?今天这么晚了,何不干脆留下来?”
“森医生,虽然你好像在故意撩我,但是我必须要说实话,心机重的男人一点也不能吸引我。”天露说话间透露了对炼铜术士的鄙夷,如果是其他男人被她这么说,大概会难过得去自杀吧——她确实有那种一句话就让人为了她死的魅力,可惜她从来不会刻意使用。
森鸥外心中感慨,有点小遗憾。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的“交情”,始终没让森鸥外对天露失去兴趣,即使她已经“超龄”了,却仍然让森鸥外兴致盎然。
“说起来天医生离开了鸣海町,最近在哪高就呀?”
“别明知故问。”天露就不信他没查自己。
森鸥外耸耸肩,“好嘛,以我们的关系,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呀。”
“我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还以为我们至少是相爱相杀的关系。”
天露神情微妙地看了眼森鸥外,非常好奇他脸皮怎么这么厚,还喜欢睁眼说瞎话……是不是她单方面的殴打下手不够重?
“天医生知道鸣海町最近的现状吗?”
“不知道,不感兴趣。”
“哎呀呀,那难道不是你的心血吗?就这么放弃真的好么……你留下的那些孩子合起来也不及你的一半,如今过得可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