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之前那些稚嫩的招数都是小鱼钩,那么那天晚上放肆大胆的她放得就是捕鲸钩,尖刺的钩尖直接穿破脆弱的皮肉埋入骨髓,裴燕闻像是条搁浅的鲸鱼,浮游在浅海滩上任人宰割。
每一下顶撞是在折磨她,也是在折磨自己。
裴燕闻很不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得到后就能撒手走得那么潇洒,忘不掉的却只有他。
还是说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是他跟不上她那跳脱的思维?
可是性这种东西不分年纪,愉悦是双方的,他在沉溺其中的同时,她理应也是快乐的。
这样的事又怎么会一次就足够。
先抑后扬的招数他用得很娴熟,孟舒桐在他面前犹如一个连语文课都没上过的白痴。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被男人摁在地上摩擦智商的感觉。
孟舒桐咬牙切齿,口不择言的出声讥讽:“现在我钩子已经放了,你还不走上赶着过来犯什么贱?”
裴燕闻突然靠近她几步,衣间中淡雅的沉木香灌入她的鼻尖,让她稍微恍了下神。
就在她恍神间,他捏起她的下巴问:“做事情半途而废还这么理直气壮,是哪个老师教你的道理?”
孟舒桐动了动下巴试图脱离控制,语气仍是强硬到底:“我无师自通,怎么地?”
裴燕闻轻笑。
然后也懒得再跟她继续争辩,低头直接封口。
直接将她那句“都是成年人,恰好有需求”原原本本还给了她。
孟舒桐压根挣扎不过,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大,裴燕闻只是看着斯文,用上劲儿时孟舒桐压根架不住他,有时候女人总以为自己能用巧妙的招数阻止男人,但聪明的男人往往在女人耍那点小聪明前,就已经提前将她的手脚都给束缚住了。
她在这种霸道的攻势下渐渐有点失力。
没出息!
孟舒桐你他妈就是没出息!
活该你被这老男人吃得死死地!
她心里暗骂自己,舌尖却慢慢融化在他渡过来的气息中。
“桐桐。”
书房外突然传来父亲的声音。
孟舒桐睁大眼,唔唔两声示意裴燕闻放手。
裴燕闻没理会她的火星语,撬开牙关继续侵吞呼吸。
爸爸的声音越来越近,孟舒桐紧张得不自觉摒起呼吸,生怕爸爸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发现她在和裴燕闻接吻。
幸好,爸爸敲门了。
裴燕闻先是收回了舌,再慢慢放开她的唇,接着退开转身去开门。
孟舒桐迫不及待的转过身背对着房门,四处找周围能反光的东西想照照脸查看自己的表情会不会露馅。
爸爸没有进来。
等裴燕闻回来时,他伸手撩了下孟舒桐的发尾。
“你父亲下楼了已经。”
孟舒桐转过身瞪了他两眼,擦擦嘴也准备下楼。
裴燕闻从身后抱过她,她下意识喊了声,双腿腾空,被他抱坐在了书桌上,与他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