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平、平日里,公务很繁忙吧?”
“也还好。”
“抄家……很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苦。”
……
杂耍进行到一半时,慕容鸿文才终于露了脸。
闻芊刚好吩咐完乐师,见杨晋在远处朝她使眼色,这才往水榭那边望去。
久闻大名,此时此刻才得一见。
映入眼帘的是个年近七十的老者,体弱,衣服裹得很厚实,但瘦骨如柴,眉目深邃,可以想象若再年轻个几十岁,大概会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乐班离水榭有些距离,远远地只能瞧见慕容鸿文落座,和周围的宾客闲谈着甚么。
她拿手肘捅了捅慕容海棠,低声道:“是‘归鸿’。”
“你要见的,快看看。”
后者尚在兴冲冲喝酒,酒水被她那么一捅洒出了些许,棠婆闻言眯起眼顺着她的视线朝前看。
闻芊在边上耐不住性子:“如何?”
她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又犯了疯病,嗯嗯啊啊半天,嘀咕道:“归鸿先生么?瞧不清啊,太远了。”
她眼神儿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闻芊只能再想办法。
转眼台上一套走索和杂旋结束,艺人们纷纷鞠躬下场,戏班唱秦腔的两个陆续上去了。
四周气氛正浓,一帮文人雅士在推杯换盏,举杯望月,然而闻芊却发现,慕容鸿文脚边跪了个小少年,在连连磕头,看他身上的装扮像是方才杂耍班里翻筋斗的那个。
跟前的管事抓了几吊钱塞在他手中,少年的头便磕得更厉害了,是答谢的模样。
唱戏、弹曲儿、舞枪弄棒,主人家一高兴给点赏钱不是甚么稀奇事。
“师姐,喝茶。”
底下有小师妹端来茶水,她道了声多谢,转身去接。
然而只这片刻功夫,等闻芊再回眸,慕容鸿文竟已起身离开了。
她顾不得喝茶,匆匆把杯子放下,说了声“去去就回”,本能地打算跟过去。
闻芊脚步很急,扒着看戏的客人们一路张望一路追,途中还十分不尊老爱幼地撞着了一个老人家。
“抱歉抱歉,对不住了。”